害,自此在關內,我們再無威脅北幫之力。”
謝滿是陳善子的頭號猛將,他的遇害,類近陶過之於黃河幫,從此一蹶不振。
陳善子道:“我本已感到絕望,特別是田上淵有宗楚客在背後撐他的腰。幸好老天爺開眼,終有範當家和任天為我們出頭。”
視“範輕舟”為自家人後,陳善子無懼顯示他脆弱的一面,大吐苦水,可知黃河幫敗走後,他撐得多麼辛苦。
龍鷹心生敬意,先道出陸石夫將照顧他們,再談妥大家配合上的諸般事宜。
同樂會現時最聰明的策略,是偃旗息鼓,以靜制動。
此時離三門峽不到二十里,陳善子返回己船,掉頭返關內。
江龍號趁入黑前透過三門峽,繼續航程。
第二章 江龍夜話
江龍號上瀰漫歡樂的氣氛,頗有廓清前路,未來一片光明的感覺,即使曉得純為錯覺,但能爭得喘息的空間,仍然令人欣悅。
向任天在這樣的情況下,表現出異常的素養,看似輕鬆自如,卻不離船舵,即使給邀往艙廳談天說地,仍婉轉拒絕了。他的團伙人人緊守崗位,竟沒人現出疲態,像可以就這麼樣堅持多一丁三天,教人嘖嘖稱奇。
依龍鷹的觀察,他們自有一套於工作裡休息的神奇本領,是在長途旅航培養出來的習慣,別人想學也學不來。
最興奮雀躍的是小敏兒,符太的“醜神醫”過船去接她返江龍號的一刻,小敏兒看到主子,恍如隔世,眼裡只得符太一人,世上任何其他的事,均無關痛癢。
龍鷹不知道符太當時的感受,符太亦不會說出來,但肯定非常有感覺。
小敏兒更成了船上唯一的女性,且是如此嬌美動人,人人視她如珠如寶,愛護有加,她也是江龍號的當然管家,一眾兄弟全樂於為她效命,小敏兒亦慣了伺候人,兩個時辰不到的光景,在她主持下晚膳面世,於可容百人的大艙廳舉行,除向任天等十九人留在甲板上,其他人全聚到艙廳,鬧成一片。小敏兒當然不會疏忽,晚膳送往向任天等每個人的手上。
龍鷹離開喧鬧震天的艙廳,博真又玩他比臂力的把戲,任有志者挑戰。
此時剛過二更天,星月被雲層掩蔽,遼闊的大河黑沉沉的,甲板帆桅的風燈沒被點亮,艙廳透出來的燈光,將龍鷹長長的影子投在甲板上,江龍號乘風破浪,順流滑行。
來到掌舵的向任天身旁,龍鷹迎風深吸一口氣。
向任天仍目注前方,淡淡道:“鷹爺為何不留在艙廳湊熱鬧?”
龍鷹仰首觀天,道:“即將有場雨,但雨勢不大。”
向任天點頭道:“這是在江海遠航其中一個樂趣,有時可在一天之內,經歷風雷雨霧氣候上所有變化。”
龍鷹問道:“向公是否感覺到前路上有危機?”
向任天好整以暇的道:“不是一種感覺,而是猜測。在進入往洛陽的水道前,有八至九成的機會,遇上敵人的伏兵。”
龍鷹心忖別人認為向任天“脾氣古怪”,極可能只因不瞭解他。凡在某方面有特殊稟賦的人,都很難讓人明白和認同,就像香怪之於香料,常人怎能明白他在那方面的執著和狂熱。向任天不去陪大夥兒一起高興,乍看似不近人情,事實上卻是他比其他人想得更遠,更深入。
向任天徐徐吐出一口氣,沉聲道:“自北幫崛起,我一直留神,到李顯登位,北幫和黃河幫開始出現大規模的衝突,我一直在研究北幫的戰術,特別著眼於他們戰船供應的來源,並斷定田上淵在北方有造船廠,由造船的高手主持,故此生產出來的戰船,效能不在黃河幫的戰船之下。”
龍鷹未試過從這方面去估計北幫的實力,聞言茅塞頓開。造船不像制合香,不是一蹴而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