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知道此人的諸多事蹟,王司吏卻是嗤之以鼻,這可是內閣,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撒野的地方,敢惹事,你這官就不要做了。
他領著徐謙進入待詔房,待詔房並不大,連閣臣值房都如此,待詔翰林能好到哪裡去,這兒除了一個大廳,有七八個書吏在這兒辦公,除此之外就是幾個耳房了,耳房外還懸著牌子,如楊、張之類的字樣,這些也是坐班的翰林,不過看裡頭沒什麼動靜,顯然是去其他地方辦公去了。
王業和幾個書吏打了聲招呼,叫人搬了個桌椅,就在這大廳上收拾完了,隨即對徐謙道:“徐翰林,這就是你的辦公地方了,還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
徐謙皺眉,大廳裡都是書吏辦公,而其他翰林卻都有自己的值房,偏偏自己被安排在這大廳裡和一群書吏在一起,他目光搜尋了一下,發現有一個值房是空的,便信步走進去,便看到裡頭堆了一些雜物,徐謙指著這空房道:“若是沒有值房,在這大廳裡委屈委屈也就是了,可是這裡明明有空餘的值房,何故讓本官在廳中當值?”
王業皺眉,呵呵一笑道:“這是庫存廢詔的地方。”
徐謙不滿道:“大可以堆積到別處去嘛。”
“徐翰林卻是不曉規矩,內閣這裡和其他衙門不同,徐翰林暫時先在這裡當值,將來若有空餘,肯定會給你空出來。”
徐謙瞪了他一眼,很是厭惡,卻不做聲了,坐回自己的案牘後,覺得這個環境下辦公讓人很是心煩,心裡不由罵,我讀書聖賢書,難道為的就是和一群書吏呆在一起?
他不去理王業,卻是朝一個埋首案牘的書吏打打手,咳嗽一聲道:“既是當值,本官的工作是什麼?”
這書吏拿眼睛去看不遠處的王業,隨即笑呵呵地道:“大人是清貴翰林,自然不必忙其他的,等著內閣值房那邊的差遣就是。”
這等於是告訴他,自己什麼都不必做,只能坐在這裡發呆。
徐謙已經預感到不妙了,徐階的提醒是對的,楊廷和根本就不是抬舉他,而是圈養他,聽話的話則好說,老老實實在這裡熬著,可要是不聽話,正好在眼皮子底下,隨便挑個錯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好險惡的用心。”徐謙心裡冷笑。
這樣百無聊賴地呆坐了一天,徐謙的銳氣一下子磨了個乾淨,到點下值,坐著轎子回家,桂稚兒問他當值的滋味如何,徐謙笑呵呵地道:“還好,大人們還算栽培。”
這是違心話,一方面是免得桂稚兒擔心,另一方面是自己的面子也抹不開。
桂稚兒卻是絕頂聰明的人,識趣地便不再追問,只是道:“萬事開頭難,你看那些朝中大臣都是這樣熬出來的。”
“真要這樣熬,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頭!”徐謙心裡腹誹。
第二日,他依舊到內閣去,今日不必到翰林院點卯,所以來得比較早,剛剛到待詔房的時候,恰好看到王業抱著一盞茶往楊慎的值房去,這楊慎乃是楊廷和的兒子,也是翰林待詔,王業笑嘻嘻地從他房裡出來,徐謙看得不爽,也是有些渴了,便道:“王司吏,給本官泡一壺茶來。”
王業卻是道:“小人待會要去內閣靜候吩咐,只怕騰不出手,況且翰林們吃茶,多是自己泡的。”
徐謙臉色鐵青,道:“那為何楊翰林有茶吃?”
王業嘿嘿一笑,道:“這卻是不同,楊翰林平日裡日理萬機,身體乏了,所以小人斟茶去給他解解乏。”
徐謙又問:“他既是日理萬機,本官為何卻是一點事都沒有?莫非同是翰林,還分三六九等?忙的忙死,閒的閒死嗎?”
王業一時語塞,不曉得怎麼答,乾笑道:“小人是照章辦事,大人勿怪,若是大人口渴,可自去茶房泡茶。”
徐謙陰沉著臉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