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接近展覽的日子,曉顏遲歸的情形愈來愈嚴重,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會感覺到不對勁。自從曉顏認識了那些所謂畫廊的朋友,她在家的時候愈來愈少,以前她一定要仲翊回家陪她吃飯,現在家裡已經將近兩個星期沒開伙;以前曉顏一個月的電話數都數得出來有幾通,但是最近只要她在家,一天至少會有3通以上,而那天他竟然接到了鍾珩打來的電話。
他的聲音不慍不火,有禮貌而且誠懇,他在聽到是仲翊接電話之後,還主動跟他寒暄而且自我介紹,仲翊當然也禮貌性的客套幾句,從他的言談之中,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他對“林仲翊”這個人並不陌生,曉顏想必也跟他說了不少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事。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自在,他覺得自己的隱私似乎完全都被一個陌生人瞭解透徹,更讓他感覺不平的是,當他問起鍾珩這個人的時候,曉顏完全沒有迴避,反而大大方方的跟他談論著。
仲翊不是個氣量狹小的男人,什麼事他都可以忍,卻唯獨牽扯到曉顏,他的態度馬上會有一八。度的大轉變,他在意,而且是非常地毫無商量的餘地。
這天,曉顏又晚歸。她按照慣例在餐桌上留了一張字條,省去了打電話的麻煩,曉顏對她的去處和人名都不保留的全寫在紙上。
親愛的老公:我和仲瑤還有鍾珩去畫廊,晚上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如果有事可以打到畫廊來,電話是:309~2847。好好照顧自己!
愛你的老婆留又是和鍾珩,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他討厭曉顏每次都拿仲瑤來當藉口,他的不安雖然沒有影響工作,卻被兆琪看了出來。
他把紙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放下公事包,才發現兆琪的鑰匙竟然忘了帶走。他正在猶豫著該怎麼辦,門鈴這時響了起來。
一開門,看見的果真是兆琪。
“你看我是不是真的該好好休息幾天,竟然連家裡的鑰匙都會忘了帶走。”
“先進來再說吧!”
“不了!。我討厭說些虛偽的話,改天好了!”她伸手想拿回鑰匙。
“還是進來吧!曉顏不在家。”
兆琪一聽,心裡立刻有股忍不住的喜悅,這是個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情況,她毫不猶豫的一步跨進大門。
她真是打從心裡喜歡這幢屋子,除了裡面每一件擺設、傢俱之外,那種無法抗拒的溫馨和讓人依戀的感覺才是她最想要的。所以儘管她的房子佈置得再像,也是一間沒有生命、沒有愛的形體而已。
“曉顏上哪去了?她會不在真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她自個坐下順手開了電視,、這裡的一切對她而言還是有份熟悉。
仲翊走進廚房拿飲料,邊走邊回答她的話,“她去畫廊了,這陣子她就像是突然找到事做,忙得連人都看不到。”仲翊忍不住抱怨著說。
兆琪不知怎麼的跟著他進了廚房。
“我看你最近似乎很煩,老是心神不定,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沒有否認。
“向來只依靠著你生活的曉顏有了自己的目標,這使你感覺到很不習慣,甚至很沮喪。”
“那不是什麼目標,畫畫一直是她的興趣,也可以說是個夢想,我並不會感覺沮喪。”
他極力反駁,他不太喜歡兆琪一些太武斷的用詞。
“對不起!我說這些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她放下高傲的姿態走向他,用短暫的沉默轉移剛才的話題。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脖子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她大膽的伸手向仲翊的頸子觸控,仲翊本能的躲開她的手,自己用手撫摸著。
“這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