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之內婚禮沒完成,我會叫人把她肚子裡你的孩子活活打死。”大步向外走去,他終於再拿起手機,聲音如冰刃劃破烈日下的天空。
“楊文中你聽著,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只是一點,溫暖的心臟不太好,我麻煩你好好看著她,如果她有什麼閃失,我會把你一家十七口全部吊上淺宇廣場的旗杆頂端。”
不待對方回答佔南弦已啪聲關上電話。
在他走出教堂大門的那一剎電視訊號中斷,螢幕上只剩下沙沙的雪花,過了會插進廣告,顯示直播已經結束,緊緊守在電視機前的阿龍這才合攏一直張圓的嘴。
“好厲害……”他轉頭望向楊文中,有些幸災樂禍,“你完蛋了,他那麼生氣。”
楊文中氣急敗壞,揚手就要煽溫暖耳光,“你陷害我?!”“別忘了你的一家十七口。”冷冷插入的男聲令得楊文中硬生生再次將手掌收停在半空,暴怒中他反唇相譏,“你以為這件事捅出去後你們跑得了?”阿權撇嘴,“我們為什麼要跑?”他瞥向溫暖,“一億還算不算?”“算。”她應聲,對無計可施暴躁地走來走去的楊文中溫和道,“楊先生你別激動,我沒有陷害你,他發脾氣也不是因為你綁架了我。”三人如同被無形的手擺佈的棋子再次摸不著頭腦。
“那是為了什麼?”阿龍好奇問。
溫暖微微一笑,他生氣是因為——他永遠再沒有機會知道,她到底會不會去搶親。
再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溫暖被捆綁過久的雙腿因血液不暢漸漸發麻,她難受地動了動。
阿龍看看她,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十五歲上下極其清秀的臉,“反正也穿幫了。”他蹲下去幫溫暖解開腳上的繩子,抬頭看看阿權,再看看楊文中,“現在怎麼辦?”這個問題一出,即使在生意場上見慣風雲幻變的楊文中也有點傻眼,與人勾心鬥角他在行,但綁架卻是頭一遭,接下來該怎麼辦他也不知道。
他原來的計劃是想利用溫暖好好折磨和敲詐朱臨路,關於她的去留可以到時再作打算,雖然被逼急了發狠跳牆,但也知道他原本所犯的賄賂和殺人有很大區別,手槍只是買來進行綁架和防身,他還沒蠢到要犯下命案。
只是沒想到會被溫暖三言兩語誘上了一艘意料之外的賊船,佔南弦的威脅言猶在耳,現在就算他真敢狠下心殺害她,也不敢拿自己一家上上下下的命去作賭注,已經騎虎難下,他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手腕的繩索也被解開,獲得自由的溫暖站起來活動四肢。
阿權仍臉有戒色,“你要保證我們沒事。”溫暖輕笑,“你放心,南弦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寶貝,你這麼確定?”淡冷低迴的嗓音帶著淺譏不知道從哪裡傳了出來,就在此時溫暖只覺眼前一花,數道黑影已在瞬間破窗而入,房內三人還來不及回頭已被六支短槍同時抵住了腦袋。
佔南弦從門口施然而入,依次走進來的還有高訪,歐陽菊含和管惕,管惕大搖其頭,“小溫妹妹,你很不乖哦。”似什麼也沒聽見,溫暖只是定定看著佔南弦,看著他身上的白色禮服。
她唇邊被突發狀況凝結的笑意異樣礙眼,他輕柔道,“你玩得很開心?”
眨眼之間,真的只是眨了眨眼,兩行淚已清晰滑下她的臉龐。
他再也說不出話來,視線落在她身後的椅子,忽然一腳飛去,那把摺椅被踢出兩米遠砰聲撞上楊文中,死靜空間裡驟然響起一聲慘叫,他輕輕嘆息,微薄的吁氣聲裡似蘊涵了萬年壓抑,彷彿直到如今仍難以釋放。
他側首,“高訪。”“放心,我會處理。”高訪揮了揮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全部退後。
無情的眸光從她臉上掠過,佔南弦轉身就走。
她呆呆地看著他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全身象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