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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根一樣釘在原地動彈不得,臉上淚水無聲流得更兇。

歐陽菊含搖了搖頭,推推她,“溫美人,走了。”為了天下蒼生著想還是趕緊跟過去吧,否則一會別說火山冰山,連喜瑪拉雅山也會爆發。

她啊了一聲,看向恨鐵不成鋼的歐陽菊含,再看看一臉不以為然的管惕和含笑鼓勵的高訪,人如夢初醒,匆匆拋下一句,“高訪,拜託別為難他們,我答應過——”“我知道,快去吧。”她飛跑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撲出樓外,攔在他恰恰發動的跑車前,兩人隔著玻璃對視,她跑過去拉開門鑽進車內,下一秒車子已疾駛出去。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她知道這一次他是真正動了氣。

怯然地望了望他,他目不斜視的側面暗得象陰雲密佈的天空。

緊緊咬著下唇,她垂頭,看著自己的膝蓋。

如同十年前,沒有任何解釋,她始終一聲不發的沉默,換來的是方向盤被他抓得更緊,鈦合金上幾乎要被他捏出指痕,手中圓盤忽地一百八十度急打,原本駛往洛陽道方向的車子改道而馳,她還沒明白過來他為什麼突然之間又怒氣暴漲,車子已很快飈到她所住的雅筑園。

他一腳踢開車門。

她恐慌地跟了下去,記憶中他從來沒有對她真正發過脾氣,這樣的佔南弦是她所陌生的,極不熟悉,讓她怯懼得完全不知所措。

開門進屋,他大踏步走進她的房間,往妝臺上四處亂翻。

“你……找什麼?”她驚惶地問。

他一聲不發,伸手把抽屜一拉,用力過猛使整個抽屜跌出來摔在地上,裡面的機票和她的護照等證件全都跌了出來,他抿緊了唇,俯身一手抄起,終於說話,卻聲如寒冰,“十一點五十?

還來得及。”轉身就走。

從上車伊始就一直提心吊膽的溫暖,此刻終於知道他想做什麼。

她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任眼淚在臉上肆意橫流。

已走出房間外的他忽然轉回身來,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要將她強扯出去。

“我不要走!”她尖叫,一隻手緊緊巴著門框不放。

他掰開她的手,索性將猛然掙扎的她攔腰抱起,任她捏成拳的雙手狂亂地捶著自己的胸膛,冰冷臉容決絕得完全不為所動。

在他抱著她一步跨過書房門口時,兩個人都沒有看見,裡面鋪在桌子上沒有收起的畫紙,被從窗戶湧入的風無聲卷落地面。

門被大力摔上發出震天巨響。

進了電梯,下得樓來,將她拋進車裡,他發動車子往機場方向疾駛,被綁在安全帶裡的她微微嗚咽,隨著他的車速越開越快,她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不久機場便出現令人側目的一幕。

那個一小時前還現身在電視裡的新郎,俊美五官因蓄滿了怒氣而緊繃出凌厲線條,他的左手裡拿著一疊機票證件之類的小件東西,右手扣著一個女子的手腕,將她強行帶向通往侯機廳的安檢口。

滿臉淚痕的溫暖已經放棄了掙扎,雙眼紅腫不堪,木然地任由他拖著去辦了登機手續,再被拖向安檢口,嘴裡一遍遍喃喃自語,“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排隊等候中很快就到了她,他放開她的手,將證件塞進她手中,以手背拭淨她臉上的淚,勾了勾薄唇,淡笑中帶著一絲了無生息的慘然,“乖,去吧,就當是放我一條生路。”

說完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怔怔看著他迅速走遠的背影,已經流乾的淚不知道從哪裡又湧了出來,她一邊哭一邊抬手去抹,淒涼得讓旁觀者惻然,排在她身後的一位伯伯說,“孩子,別哭了,回去找他解釋清楚,會沒事的。”她不說話,只是哭,一邊哭一邊走進關檢口。

啲,啲,啲——安檢門發出警報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