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談事,煩請您暫且跟小的去內堂等一會兒吧。”商行的小廝老遠見到揚棄他們的馬車就趕了幾步跑到跟前,牽了韁繩對陌清小聲說道。
“嗯,也好,那你先把馬車牽去後院,免得在路上礙事。”陌清囑咐完了小廝,便跟著揚棄一起,輕車熟路的往商行後堂去了。
只是,路過書房的時候,揚棄卻聽到了一道意外的聲音,吸引她靠近窗邊,屏息傾聽屋內的對話。
“陌先生,私販馬匹的確是重罪,可我能弄到官府許可,讓你一路暢通無阻。”
“殿下,您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必做這些苦差事為難您自己呢?”
陌簧那把清越的嗓子總是能讓他的話增添幾分說服力,至於另外一個人,卻在話音中透出幾分清冷之意,仿若寒冬清泉,凜冽淡漠。
“陌老闆,明人不說暗話,我若不準備這些,說不準哪日,就在我那東宮,一睡不醒了。”嵐青奕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茶水,玉白的指尖,修剪整齊的指甲,再到連一絲褶皺都尋不著的,繡著繁複暗紋的錦緞衣袖,每一處的細節,都隱約暗示著他人中龍鳳的身份。
陌簧笑了笑,給嵐青奕添了一杯新茶,恭聲道:“殿下言重了,如今情勢大好,想是不大可能出什麼岔子的。”
“是麼?”嵐青奕低語一聲,拂袖一甩,手中的茶杯便順勢朝著揚棄所在的窗戶襲去,“啪嚓”一聲,上好的鈞窯瓷便在窗欞上撞了個粉身碎骨,嵐青奕淡淡的掃了陌簧一眼,說道:“眼下,不就有個岔子了?”
剛說完話就被被自家人打臉的陌簧乾笑兩聲,沒吭氣兒。
而被抓了個正著的揚棄也不見心虛,大大方方的從大門口進了書房,對嵐青奕行禮道:“臣女慕容揚棄,見過太子殿下。”
嵐青奕看著揚棄這架勢,心下倒是生出幾分興趣來,對她問道:“五小姐好興致,還不到辰時,就來聽別人談話了?”
揚棄給自己倒茶的手停了一下,復又繼續,“太子殿下不是也興致不錯嗎?怕是卯時便出門了吧?破曉時分,倒也有幾分雅緻呢!”
至於原本還是談話主角的陌簧見這兩個人較起勁來,挑了挑眉毛,十分知情識趣的將閉緊嘴巴,在一旁坐等看戲。
“看樣子,五小姐似乎對吾甚為不滿?”嵐青奕撣了撣壓根兒就平滑如新的衣袖,沉了臉色說道:“五小姐如此宵小行事,敢問丞相大人知否?”
聽嵐青奕改了自稱,揚棄就沒來由的火大,對眼前這個用著青奕的臉,卻拿著太子的架子跟她說話的太子殿下很難給個好臉色,“殿下如此膽大妄為,敢問當朝陛下知否?”
嵐青奕被揚棄這麼一句不顧尊卑的話直戳喉頭,那雙誘人的丹鳳眼微眯著,喉結動了動,臉上的冰雪之色越發深寒起來。
陌簧聽著這倆人越說越離譜,再說下去沒準兒都要打起來了,趕緊站起身出來打圓場道:“殿下,您與我說的事情,不如改日我們再詳談,也讓我能考慮考慮,您看如何?”
嵐青奕自然看得出陌簧是為了維護揚棄,不過如今他與陌簧還有一筆交易要談,再加上和揚棄又沒什麼深仇,便也就順了陌簧的意思,說好了下次再談的日子便走了。
待到嵐青奕走後,一直在外面等著的陌清才敢進屋,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湊到陌簧跟前細聲問道:“二哥,剛才主子和太子殿下最後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陌簧聽了氣的直想摔賬本,一巴掌呼到陌清後腦勺上去,“讓你讀書你不讀,這麼淺顯的話都聽不懂!”
陌清抱著腦袋委屈的撇撇嘴,“那你說不說嘛?”
瞅著十四歲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憐的,換誰誰都扛不住,陌簧偷偷看了一眼揚棄,見她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對陌清解釋道:“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