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了一下，又問：

“那你對以後有什麼想法？”

“以後？我們的以後？”郭東的眼睛瞬間一亮，興奮起來。然而，當他的目光一碰到蔚韋冷峻的目光，眼裡的亮點又馬上黯淡下去了，再次囁嚅道：“蔚總，我聽你的。”

“那好，咱們先小人後君子，來個約法三章，怎麼樣？”

“蔚總，我聽你就是了。”郭東索性以不變應萬變了。

“你聽著：第一，你不能有非分之想，也就是說我們的現狀不能改變，我是總經理，你是我的助理；第二，你可以儘管去和別人談戀愛、結婚，但事先必須向我告知，如果你哪一天想成家了，我們的關係就終止，我不妨礙你的婚戀；第三，對於我們目前的關係，你在任何時候任何人面前都必須保密。”

這一番如生意場、談判桌上條理分明、意思明朗的硬話，使郭東一下子明白了蔚韋此時的心理狀態：她原來是怕他纏住她！他有些失望，但失望又能如何……

蔚韋追問：“怎麼樣？做得到嗎？”

“讓我想一想。”郭東搔著頭皮，瞟了蔚韋一眼說。他知道：以他目前的地位和處境，他只能是順著她而不可能去拂逆她的意志。但是，他又不能馬上一口答應她，這樣又顯出他的無情了，反而會惹得她不高興。

蔚韋不發一語，靜靜地等著。

好一會後，郭東終於說了四個字：“蔚總，我照你說的辦。”

笑意重回到蔚韋的臉上：“好，郭東，我希望你這樣，我不會虧待你的。”

郭東這時候他已完全知曉了她的心思，一下子信誓旦旦：“相信我，過去、現在、今後，我都會做你的一個好朋友，一個好助手。”

“我希望你這樣，也相信你會這樣。”蔚韋被打動了，更緊地擁住了這個比她小了六歲的強壯男子。剛才他在床上的表現和此刻他對她表白，他對她的迷戀程度，都使她吃驚，又令她陶醉。從此，不但是她耿耿於心的自尊挫傷感徹底消失了，而且一片嶄新的空間已不容置疑地呈現在他們面前了。她為此感到歡欣鼓舞，終於領悟到她圈子裡的某些富婆、女強人為什麼那樣熱衷於包養“小白臉”，為什麼要嘲笑她只是不懂享受只知賺錢的“機器人”了！現在的她，如果有這個可能，她真想大聲告訴當初那些嘲笑她的人：哼哼，我的小白臉不但是我生活上的小甜心，還是我事業上的得力助手，他比你們的那些爛小子要強上千倍、萬倍！

第四章（5）

5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這天晚上，蔚韋和郭東又來到香格里拉幽會。一進入那套已成兩人幸福之窩的江景房，兩人就迫不及待地在寬大的沙發上相擁在一起。

濃密的黑髮，硬朗的臉龐，有神的眼睛……蔚韋久久地注視這個比自已年輕六歲的男子，春心如水盪漾。被商場打拼磨礪得粗糙堅硬的心，在這盪漾中變得如此柔軟，被日常生活蒙在情感上的厚厚積垢，在這盪漾中一片片脫落，在緊張的事業打拼和近這幾年跟宏成的無性婚姻中麻木了的身體感受，在這盪漾中變得不可思議的敏銳、清新！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了郭東！蔚韋深深地感激他。本以為，女人到了這個年紀，所謂的愛情生活已成為死水，婚姻家庭已成為定局，而只有事業打拼還可以作為自己的寄託。雖然很艱辛，但也從成功中得到了足夠的快樂，從而也樂此不疲。她以為，生活的路就會這樣一直走下去，直至力不從心——到那時，她會把自己手中的接力棒交到兒子的手裡。然而，他闖進了她的公司，又闖進了她的生活。他就好像是上帝派來的幸福使者，為她的生活開啟了另一道門。邁過這道門檻，她看到了別樣的風景，體味了別樣的風情。原來生活可以如此豐富，原來感情可以如此激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