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無聲壓抑著自己的抽噎。
不管如何壓抑,夜風下方的慕容畫樓和白雲歸還是聽到了幾聲壓抑不住的哽咽。
她的身子顫抖越來越厲害,哭得越來越兇。
壓抑不住的哽咽聲,也越來越多,很清晰聽到女子的哭聲,撕心裂肺般卻強忍著,聲音悲愴又低沉。
畫樓終於能肯定對方的身份。
她雲髻高鬟,氣質灼烈,跪在痛哭,身影柔弱又不失風骨,是雲媛。
她想起白雲歸葬禮那天的雲媛,一襲黑衣,冷漠又疏淡,目光卻一直不看棺槨。辭別的時候,她跟畫樓說節哀,聲音嘶啞,眼波盈盈欲碎,卻不肯在人前流露一分。
她這樣哭……
既然如此在乎他,當初為何要離開?
畫樓從未想過雲媛為何離開,因為雲媛驕傲,一直沒有出現在她生活裡讓她煩惱。她很堅強,用她年輕美豔的生命,盛開灼目繁華,過得風光無限。
如今,白雲歸躺在一柸黃土下,她是不是心生悔意了?
畫樓側眸,看了眼白雲歸。
白雲歸神色錯愕又迷惘,望著雲媛慟哭的模樣,他的表情悵然,寬闊肩頭有了幾分落寞與寂寥。
畫樓想起那晚碼頭上他送雲媛走,也是這種表情。
他的心,被觸動了
鬼使神差間,畫樓緊緊攥住了他的胳膊,那青灰色尼龍軍服在她指縫間,咯得手很疼,指甲甚至斷了一枚,疼痛從青蔥指尖滑向心頭。
白雲歸吃痛,一下子驚醒般,回過神來。再瞧慕容畫樓緊緊攥住他的手,瞬間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暖意,他順勢摟住了畫樓的腰,把她緊緊擁在懷裡。
她是害怕他朝雲媛走過去吧?
白雲歸沒有想走過去,他只是心口發疼。倘若說以前一切皆是偽裝,今晚的雲媛是真實的,他見過她這樣哭,是完全卸下了自己的防備,是悲痛欲絕的哭。
在一起的七年,他對雲媛很好,以前他以為雲媛不在乎,不珍惜。
原來她擱在心裡
這就夠了,就算回不去,讓他知道,自己愛過的女人,亦會為他的離去而心痛,回報他的付出,足矣
他緩緩閉上了眼,摟著懷裡的嬌柔身軀越發緊了。
雲媛哭了半晌,才警惕起身,抽出帕子抹乾淨眼淚,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雲鬟,似鬼魅般消失在墓地。
白雲歸和慕容畫樓沒有靠近那墓地,只是遠遠的給羅副官鞠躬,算作祭拜。
回到官邸,白雲歸有些沉默。
他拿衣裳洗澡的瞬間,畫樓從背後緊緊摟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結實後背。
白雲歸微愣,笑著低聲問她:“怎麼了?”然後把她拉到跟前。
慕容畫樓的眼眶有些紅。
他忍不住笑起來:“到底怎麼了,在想剛剛遇到的事?”直言不諱,語氣亦輕鬆調侃。
慕容畫樓終於緩慢舒了口氣,她依偎著他,聲音嬌膩:“白雲歸,那個人是雲媛,你知道的吧?”
白雲歸哈哈大笑,狠狠吻著她的唇,令她有些窒息讓鬆開,笑容地眼底傾瀉,不加掩飾溢滿了眉梢眼角:“小傻瓜,她是誰跟我有何關係?我如今只是白雲歸,你的丈夫”
畫樓沒有笑,表情有些失望。
白雲歸瞧著,便知道她真的上心了,認真道:“畫樓,今晚我有些感觸而已。畢竟她曾經在我身邊七年……當初肯放她走,如今就不會再找回她,哪怕她真的想回頭。畫樓,我不想騙你,我從未忘記她,可她只是一個在我心底的人,我不會為了她,讓你傷心。”
畫樓猛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心口的重石好似緩慢放下。
她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