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侍郎此次來,便是為這兩條鐵路之事。如今鋪至華亭府地鐵軌已經有了,基隆冶煉廠將暫緩其餘方面鐵器供應,全力支援這條鐵路。但是第二條的勘測也應動手,蕭侍郎帶來了專業之人,他們會在最短時間內規劃完畢。”趙與莒對喬行簡說道:“朕有一事要交與你去辦。”
陳貴誼心中一凜,趙與莒如此慎重其事,那麼這件交給他辦的,必是件棘手的事情。
“整個工程需要大量勞力,朕要你就地徵勞力,給予適當報酬,莫虧待了百姓。”趙與莒悠悠然地道:“一年之內,須得將地基鋪好,如何鋪設,蕭伯朗帶來的人會予以指導,卿意下如何?”
二千五百里的路基,一年鋪好,而且現在才命他去徵募人手,陳貴誼嚥了口口水,微微沉吟了會兒,分析自己所得的訊息,然後肯定地點頭:“臣遵旨,不過陛下須得委派護軍、屯軍給臣使用。”
“朕讓趙善湘與你配合,沿途護軍屯軍只管呼叫。”趙與莒也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這沿途的護軍、屯軍加起來,約摸有五六萬人,在不影響他們護路、通郵的情形下,完全可以調來萬餘人給陳貴誼用。然後再招募十萬左右民夫,一年完成並不太困難。
三人商議完這事後,趙與莒打蕭伯朗跟著陳貴誼出去,自己要過會兒才到需雲殿。蕭伯朗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正式地宮廷宴會。故此看得一切都覺稀奇。陳貴誼知道他是天子信重地舊人,也不顧二人身份曲意迎和,他年紀也還不到五十,這年餘來看地流求智學之書甚多,故此與蕭伯朗倒有不少話題可聊。
還未入席,二人經過禮部的位置時。一人恭恭敬敬站出來,向著陳貴誼行禮:“陳尚書。”
那人說起話來有些怪異,蕭伯朗看了他一眼,總得這說話地腔調有些熟。陳貴誼也向那人行了一禮,笑道:“王爺這是第一次參加我大宋新春國宴吧,請勿客氣。”
“正是,若非大宋陛下仁厚廣佈恩澤,小王哪有機會見著上國氣象,更別提能在這般大宴上得沐龍恩了。”那人恭敬地說道:“喬尚書。小王府邸多虧了陳尚書費心,不知陳尚書何時方便,小王略備薄酒聊表謝意。”
“奉命行事,不敢居功,王爺不必如此客氣。”陳貴誼抱了抱拳:“若是王爺沒有其餘事情,下官便先走了。”
那人抬頭看了看蕭伯朗,見蕭伯朗只是穿著便服,目光中閃過詫異之色,但絲毫沒有失禮,而是又恭敬地向蕭伯朗行禮:“不知這位大人高姓大名。身居何職?”
聽得說他是一個王爺,蕭伯朗也不敢失禮,立刻還禮道:“下官蕭伯朗,忝居工部侍郎一職。見過王爺。”
“原來是蕭侍郎。”那人又是恭敬地行禮。
蕭伯朗總覺得有些怪異,陳貴誼拉了他一把。二人告辭離開後,便聽得身後那人又在向另一位戶部的侍郎行禮打招呼。雖然國朝重士大夫,朝會列班之時丞相甚至位於皇子之上,但象這樣一位王爺竟然如此多禮,還是讓蕭伯朗摸不著頭腦。
陳貴誼既是有意與他結交,自然少不了點撥他:“那人便是高麗王,一個多月前送到臨安來地,倒是個腦子活絡能忍能說的人。”
雖然陳貴誼說得很含蓄,但蕭伯朗立刻明白,這位被“送”到臨安的高麗國王在臨安城中並不怎麼受人尊重。蕭伯朗這也才恍然。為何覺得他說話腔調有些熟悉。在流求尚有數以萬計的高麗礦工、築路工,還有數量更多的高麗女子。說話正是這個腔調。
“陛下怎麼把他弄來了。”高麗王被秘營奪來的事情,蕭伯朗兩耳不聞窗外事,故此一無所知,因此免不了吃驚地問道。
“高麗權臣崔氏將他困在江華島,陛下以為以臣子凌迫主上,實為不仁無禮之至,故此將他救出來。”陳貴誼狡猾地笑道。
便是蕭伯朗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