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頭的青石板路上拐了個彎,沒了蹤影。
身後只有紫俏與紫環,景宮眉也不避諱,偏頭問他,“相公沒聽到方才二夫人說的?”
宇慶寧牽起唇角,目光飄向臨水軒,“聽到了。”
“不覺得奇怪嗎?”景宮眉微帶詫異,“二夫人為何會讓我快些找到天機卷。”
“二夫人是老太君身邊的紅人,她的意思,多半便是老太君的意思。”宇慶寧話裡帶了絲嚴肅,“想來長安情勢有所變化吧。明日娘子你去見老太君,看看她怎麼說吧。”
“哦,對了,”宇慶寧偏頭看她,目光漾笑,“老太君性子古怪,娘子可要小心啊。為夫有事出門,就不用晚膳了。”
他說著往前一步朝著秦府大門走去,景宮眉曉得他或許是去查探有關長安的情報,只是見他背影囂張,忍不住就想踹他幾腳,什麼叫性子古怪需要小心,怎麼個性子古怪啦。
主僕三人回了馨園,天色已暗,妹甄在院子裡頭守著兩個食盒一臉哀怨。她瞧見景宮眉回來,雙眸燃起明亮的光,只是伸長脖子往她身後望了望,沒見到宇慶寧的身影時,又迅速耷拉了下來。那笑容從明豔到沮喪變得太過迅疾,直叫景宮眉心裡暗暗稱奇。
“少奶奶請用膳,妹甄先告退了。”她哀怨地說了句,便行禮退下。
景宮眉也懶得搭理,讓紫環布了菜,主僕三人圍成一桌吃得津津有味,當然,壓根兒沒有見到什麼淮山排骨湯,許是妹甄撤下去了,真小氣。
用完晚膳,景宮眉便寫了信託紫俏讓信鴿捎給長安的景知年那邊去,若想探知到最確切的訊息,恐怕她的大哥傳的訊息來的更準。
同紫環琢磨了明日要穿的衣裳後,景宮眉便穿了薄薄的一件夏衫單衣睡到了床榻之上,她細細想著她所知道的有關天機卷的事,心裡琢磨著,天機卷關乎著獻宗帝即位的內幕,又和宇慶寧孃親秦水兒的死有著關聯,且是秦府內人,照這麼看來,倘若害死秦水兒的人便是尋找天機卷的人,那麼莫非天機卷中隱藏著秦水兒的死因?可是若是那樣,宇慶寧直接拿到天機卷便是,何必來趟秦府的這攤渾水。那若是天機卷內不止隱藏著秦水兒死因的真相,還隱藏著其他東西的話,那麼秦府的人覬覦這個東西又是為了做什麼?
景宮眉想得太多,想得腦瓜子生疼,翻了個身披上綢被,便沉沉睡去了。
睡到半夜,景宮眉覺得有點悶,呼吸不太順暢,於是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便發覺雙唇被人吻著,一雙透亮的眸子正滿含笑意地瞧著她,還惡作劇地眨了眨眼。
“娘子果然要為夫的親吻才會喚得醒啊。”宇慶寧躺在一邊,支著腦袋看著她迅速紅透的臉笑道。
房內點著紅紗燈,輕薄的光亮映得雕花大床上的帷幔深深淺淺,連帶著他的笑容也暖了幾分。
“這麼晚了,相公有事嗎?”她悶聲道,聞到了他身上淺淡的酒香。
“太子被禁東宮。”他收斂了笑。
“什麼?!”景宮眉猛地坐起身,又偏頭問他,“那我大哥呢?”
“太子近段日子動作太多,皇上隨意抓了個錯處便懲了他。景知年作為太子詹事同平章事,太子被禁,他自然也暫停官職,閒賦在家。”宇慶寧見她鬆了一口氣,他又說道,“娘子,為夫先前有一件事未曾告知於你。”
“什麼事?”景宮眉頓覺有種不祥的預感。
“天機卷隱藏著獻宗帝弒兄奪位的真相,我娘便是因此而死。如今這秦府內尋找天機卷的人便是當初害死我孃的元兇,亦是皇上的人。”宇慶寧蹙眉,繼續道,“當初你我的婚事其實是你爹同我姥爺暗中決定的,只是當初我娘橫死,皇上明面上欠了宇府一個恩情,姥爺這才託了我爹前去向皇上討了這個恩典。娘子,你別瞪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