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上本來不同意,只是太子突然開口,也要討了你去,與其讓太子得了你爹的助力,不若便宜了他人,這才促成你我成親。”
媽了個巴子,景宮眉很想罵人,她原以為是自己選了一門親,搞半天自己才是那個被矇在鼓裡的人。難怪他爹對著她一臉歉疚,還支支吾吾的,敢情她是被賣了啊。
宇慶寧見她臉蛋緋紅,顯然是氣的,於是輕笑了聲道,“娘子你不必擔憂,朝堂上已有好幾位重臣力挺太子,皇上只能小懲,不敢隨意廢立,而你大哥作為三省門下頗具實權的人,哪怕閒賦在家,仍然能運籌帷幄。”
“我一點都不擔心我大哥!”景宮眉咬牙切齒,“那秦府是站在太子這邊的?”
宇慶寧點頭,被她一臉吃了悶虧想怒又憋屈的表情逗樂了,他支著腦袋悶笑了聲,“朝堂的事自然有姥爺和你大哥插手,我們不必擔心。咱們要做的,只需拿到天機卷引出秦府內聽從皇上的人便可。秦府家大業大,姥爺又手握重兵,這天下將來定是太子的。若是太子登基,秦府便能真正功成身退。”
“那若是太子被廢呢?”
“太子生性溫良,手段卻也凌厲,聽姥爺說是個能治天下之人,獻宗帝之子甚多,唯有太子入了姥爺的眼,有姥爺和你爹撐腰,這太子想廢都難。皇上不過是不願太子過早掌權,他向來不太信別人,一邊防著太子,一邊防著外戚專權,一邊又擔憂節度使反叛。這皇帝做得委實夠嗆。若是太子果真被廢,那麼秦府的大權勢必落入這幕後之人之手,秦府也將為皇上所用。但皇上向來最喜過河拆橋,秦府一旦如日中天,便會迅速成為皇上的眼中釘,那麼屆時,秦府只是成了皇上與太子相鬥的犧牲品罷了。這便是為何老太君要儘快找到天機卷的原因。皇上恐怕失了點耐心。”
“所以姥爺為防秦府毀於一旦,便只能將這暗中隱藏之人揪出來,還得矇蔽下世人的眼?”景宮眉挑了挑眉。
“正是。”
景宮眉抿唇思慮了一番,若是那人不過是小角色,想來一早便會被找出來了。如今花費了這麼大工夫,又要做得滴水不漏,那麼幕後之人定然是個關係複雜身份特別的人。她抬眸,“相公,你預備怎麼做?”
“自然是收回秦府的經營權嘍,秦府產業甚大,府內爭奪家產必然會利害相沖,他若是為了秦府大權而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如今我手上的絲綢鋪子之事快解決了,想必他也快沉不住氣了。如今天機卷尚在悟華大師手裡,再過幾日他便會回越州,到時還得娘子出面。”宇慶寧說得頗為誠懇,嘴角的那抹笑卻漾著幾分自信,倒讓景宮眉思緒飄了飄。
“哦,娘子,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宇慶寧輕笑,“我這一身功夫是老太君教的。”
“……”
這一次的夜談,景宮眉是憋了一肚子的鬱悶,本來以為自己的相公擁有海棠花產業已經夠不可思議了,現在好了,他整個就是事件的中心人物,王氏最開始還想讓景宮眉調|教他,如今還調|教個毛,她看他就是風|流成性這點欠調|教。她生著氣,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氣呼呼地睡了過去,中途宇慶寧試圖同她搭話,她都愛理不理,還將整床綢被全部扯了過去滾成一團。
翌日清晨,起床時,宇慶寧早不見了人影。
景宮眉心裡更加鬱悶,她在紫環服侍下穿了石青色交襟夏衫,衣料均是上等絹布,又掛了一個湖藍色的披帛,這才去了月輝院。
楚氏似乎早早便在廳裡候著了,見景宮眉被歸嵐引了來,她便溫和地笑著起身,“眉兒來了啊,走吧,也好早點讓老太君看看你。”
景宮眉恭敬地行禮,臉上帶著淺淡的笑。
一行人穿過青石板路,路過臨水軒,一直往北而去,走了約莫一刻鐘,才到了老太君所在的延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