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雀磬一併丟下的還有夜明珠,珠光滾動,終至遠處,光芒漸消之時,伍雀磬已飛身,一把抱住了本已收功無恙的馬含光。
兩人於黑暗中滾作一團,死寂半晌,終有輕微又低柔的女聲問起:
“馬叔叔,我是不是又多此一舉了?”
那被她所壓之人,靜默良久,才終於低低迴了咬住後槽牙的一字:“是。”
他方才是心血消耗,一旦撤功便會無礙,然而伍雀磬頭抵著他堅實且冰冷的胸膛,喃喃道:“對我來說不是,馬叔叔,我似乎聽到你的心跳了,好快……”
☆、第64章 劍之爭
馬含光兵器庫中出來,面色便已是蒼白之中隱現青灰,敗了心血,一時半會兒也無力陪伍雀磬練手,一人先回了出雲岫上的密使獨居,閉門謝客一閉便是幾日。
伍雀磬得他之前嚴令,無萬全把握不可再涉足黃泉谷,雖則她之前單是挑戰已闖了無數回。
手上新得了把神鞭,伍雀磬這幾日也非無事可做,鍛心淵下初試鞭力,又翻出馬含光相贈的兵器圖譜潛心研習,心得是有了,卻總覺得這臨陣換槍的變革太大了些。她使了幾十年劍,從來也無人說她不適合,眼看真正的難關擺在眼前,馬含光早不讓她換,如今時限一月連給她磨合的時間也不夠,純粹難為人。
她倒記得馬含光教過她鞭法,其實除了劍道,馬含光曾給她演練過十八般兵器的入門。但那些不重要,她真正想看他練劍,可馬含光從來不用劍。
那人的解釋是,他手成了那樣,關節骨骼都有異變,御劍在於精準,他的右手早已不適合。
一半聽來合理,一半卻更似藉口。伍雀磬手腕一掄鞭影便似一道霹靂,翻滾而去,如閃電浪濤,當即劈斷一截手臂粗的巨木枝椏。
不過她也是一心兩用,想著旁的事,鞭勁不足,連其本身蘊含的輝芒都未施展出來,手臂再一搖一送想要收鞭,哪知彼端忽有股力道與她對峙。來人猛地攥住鞭身一頭,再一用力,伍雀磬正忙著同其打招呼,顧此失彼,手心更被那來人借鞭身傳出的內力一震,掌心頓痛,五指俱麻,當即便失了長鞭的掌控權。
馬含光再轉手一帶,神兵易主。
“此鞭名流螢。”馬含光一手持鞭,墨袍迎風,袖裾震盪,面上灰敗一掃而空,雖仍舊容色慘白,但將養幾日,那種一出手便予人莫大壓迫的震懾再次回籠於身。
“流螢為地脈千年凜晶所造,三寸一節,共二十九節,逐節玄金相連,出鞭無影,卻有流螢金輝,未破敵先亂人眼目,而後出手奪命——一擊鎖喉!”他話間鞭影一晃,果化為萬千無形,眼中只見金芒燦燦,一如螢光悽迷,又如萬蟒奔騰,伍雀磬突覺頸間一緊,再一垂眸,果然被人瞬間鎖喉。
馬含光以為這人該知厲害,豈知見她呆怔片刻,被流螢纏著脖頸,竟啪啪啪地拍起巴掌。
“馬叔叔好厲害,試煉之後的比武之約,人家壓力好大,好想棄械投降。”
馬含光揚手還她流螢,伍雀磬伸手去接,鞭把到手,鞭身更自動纏作一盤,可見這收鞭已練得有幾分成績。
“輸贏在你。”馬含光也不懂她的當面撒嬌、背後卻又勤學苦練,若顛倒過來,保不齊他看她會更順眼一些。
“馬叔叔你身子如何,內力補回來了麼?我好擔心你,這兩日我內力增進,傳功*也略有參悟,不然我把那些內力還給你?我……”她屁顛屁顛追著他腳步,他驀地停步,她也立定。
“你當這是買菜,歸來還去?”
“可是……”伍雀磬哪料到馬含光會如此捨得,最初他說傳功,她以為頂多一兩成,其實傳完之後她也不知那洶湧如海的澎湃內力其實已是他功力四成。後來兵器庫中見他吐血,伍雀磬才始覺有異,細想之下,也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