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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那麼難聽,讓我不斷回想起自己用高爾夫球棒打在矮樹叢上發出的聲音。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被拉斯蒂觀察,他似乎並不好奇我為什麼會死,只是不斷端詳著我長得像歌星邁克爾·波頓的臉。

忽然,拉斯蒂用他粗壯的手指抓住我的顎骨,嘴裡噴出洋蔥的味道大喊起來:“他還活著,他還活著!他馬上要為4號解剖室的歌迷們獻上一曲!”

他的手指捏得那麼緊,讓我的面頰感到一陣疼痛,牙齒也被弄得咔咔直響。

“別叫了!”女醫生開始發怒,她好像被拉斯蒂剛才的聲音給嚇到了。而拉斯蒂也在她嚴厲的聲音下變得安靜,他鬆開那抓著我面頰的手,任憑我呆滯的眼睛望著天花板。

那個女醫生走過來,我看到她留著棕色的長髮,穿著綠色的醫生制服,模樣雖然有點嚴厲,但還是很漂亮。她一把推開拉斯蒂,厲聲說:“拉斯蒂,停止你這些小男生的把戲,我早就厭倦了!如果你再這麼做,我就要去報告了。”

拉斯蒂似乎有點兒不甘心,他帶著一絲憤怒說:“你怎麼對我這麼壞?”

但是另外一個聲音卻說:“拉斯蒂,你又發病了嗎?快點過來簽字!”

女醫生厭惡地說:“快點讓他離開這裡。”

拉斯蒂一邊朝外走,一邊嘟嘟囔囔地說:“正好我可以去呼吸一點兒新鮮空氣。”

腳步聲朝著門口走去,還有推車咯吱咯吱的聲音也一併變得遙遠起來。隨著拉斯蒂的離去,屋子裡又變得安靜起來,可是我的耳邊卻一直傳來“噝噝”的聲音,就好像我在高爾夫球場聽到的一樣。

我發現自己開始討厭高爾夫球場了,那裡的常青藤也許是有毒的,灌木叢又那麼密,所以我才會被那麼輕而易舉地打中……是的,我記得自己的左大腿上傳來一陣疼痛,正好在白色的運動襪無法遮蔽的位置。那種疼痛就好像被針扎到一樣強烈,它先是集中在一個點,然後迅速地擴散開來。

記憶中最強烈的感受似乎就是那疼痛了,緊接著就是被裝在停屍袋裡的黑暗,以及被放置在桌子上的舒適。有一個瞬間,我曾經懷疑自己被蛇咬了,或者是其他的昆蟲咬到了我。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在還活著。

門被關上了,那個女醫生的聲音傳來:“我討厭拉斯蒂那樣做,他真是個討厭鬼。”

另外一個聲音響起,是那位年輕的帥哥:“是的,拉斯蒂絕對可以入選討厭鬼的名單。”

女醫生大笑起來,房間裡看來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一陣金屬工具互相碰撞的聲音傳來,咔嗒咔嗒,我的神經頓時緊張起來。他們想要做什麼?難道要將我解剖嗎?難道他們打算將霍華德·考特耐爾切成兩半嗎?

我的眼睛開始適應周圍的光線,我看到自己的頭頂有一臺不鏽鋼的支架,好像龐大的牙科裝置,但它的底端卻不是牙鑽,更像是一個鋸子。在我的腦子裡儲存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資訊此刻變得有用起來,我想起這個東西的名字——吉里格鋸,它專門用來切開人的顱骨,就像摘下小孩子的聖誕節面具一樣。

如果我可以跳起來,我想自己早就已經跑出這間解剖室了。

“你想做心臟摘除手術嗎,彼得?”女醫生問。

那個被叫作彼得的年輕人小心翼翼地回答:“您允許我做嗎?”

“當然!”這個女醫生的聲音是那麼愉快,就好像她正在為一個人頒發榮譽證書似的。

我知道這個女醫生和彼得想要將我的身體解剖,用那些長而鋒利的剪刀切入我的腹部,“咔嚓”一聲,讓刀鋒穿過腹腔中的一排神經,然後剪開像牛肉乾一樣的肌纖維,往上割開肌腱,再穿過胸骨。當骨頭斷裂的時候,肋骨會突然爆裂開,而剪刀就像超市裡切肉的屠夫刀一樣,嘎吱嘎吱地切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