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東方。”
黃裳微笑點頭:“東方,是個好名字。”出乎意料,又覺得理所當然。東方,東方,這等的武功與這等的高傲,可不就是東方不敗咯?!
東方不敗斜眼瞅著他:“你這作風,跟那些個酸儒相近。”明明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言行舉止偏是透著文雅從容,加之其清雋的容貌,可謂是玉質仙姿!
黃裳不在意對方話語裡的鄙夷,只問:“舍下就在池塘另一側,不知東方兄可有意趣共飲一杯?”
東方不敗對於他的邀請,顯然有幾分意外。這青年秉性可不是如其外表一般溫和好客。
其實當黃裳脫口而出時,他自己也是幾許詫然,遂乾脆笑得友善。他不曉得曾經自己的性格。但江湖之人,行事本就該順心隨意,對於眼前這個人,他確實生出了一份結交的心情。
僅東方不敗的武功,就值得任何一個習武人的仰慕與敬佩。何況。黃裳覺得這個高傲之人的性情也是有趣之極。
當然其實還有一點……
黃裳不是好奇之人,但在對話的空暇,他忍不住地留意起東方不敗陰陽內息的違和衝撞。再看對方眉眼間隱透著一抹媚氣,心下便是隱約有了某種猜測。
這猜測,讓他的眼神古怪了起來。
東方不敗極其敏銳地捕捉他的情緒變化,語氣透著狠厲:“你這般看我作甚麼?”若非今日心煩意亂。加之難得遇到能與他匹敵的武功高手,只剛才黃裳那一眼的古怪,就該讓這人嘗一嘗他銀針的滋味。
黃裳當即恢復常態,搖頭:“只是覺得東方兄似是情緒不佳。”
沒有就著這問題回話,東方不敗說道:“不是說邀我喝酒嗎?還不領路。”
黃裳瞄著他的神色。又是一笑——明明是剛認識,彼此也談不上友好,他卻奇異地從東方不敗身上感覺到一絲趣味,連自己的笑容也是真心了幾分,這是他多年來獨自一人時不曾有的體味——只順應著對方的話語:“這邊請。”
東方不敗走了幾步,低眉看向昏死的二人:“他們?”
黃裳半絲不在意:“就留他們一命。”留些活口好通風報信。雖然他不在意被人追殺,但到底是更享受平靜的生活。今日這一戰被有心人知曉了,往後怕能夠平靜一段時間罷。
東方不敗嫌棄地繞開滿地的血腥。嘴裡含著話語:“婦人之仁。”
黃裳看了他一眼,不作辯解。
兩人步伐不慢,沒多時。就抵達了茅舍。東方不敗立在籬笆外,微有迷茫地看著那青年彎腰開啟籬笆門的舉動。
莫名地去往陌生人的家裡,不是他的行事作風,而現下……或許,是因為他此時心情不佳;也或許,是他很久沒有遇到能夠與他這般隨意閒聊的人了。
黃裳站在籬笆門口。彷彿不知曉東方不敗的怔愣,揚聲道:“東方兄。請進吧!寒舍破舊,就委屈一下你了。”
東方不敗踏著慢悠悠的腳步。跟著黃裳入了小院,掃視著茅舍與籬笆牆,淡聲道:“確實破舊。”
黃裳不以為意,拾掇著椅凳,道:“東方兄,請坐。”
東方不敗站在原地不動,忽然問:“你說共飲,有酒嗎?”沒記錯的話,先前他見黃裳與那些人打鬥時,可是扔出了酒罈子。
黃裳一愣,隨即苦笑,竟是糊塗了:“家中,確實沒有酒。”
瞧見青年俊秀的臉龐上難得一見的尷尬色,東方不敗彎了彎嘴角:“罷了,且待片刻,今日我便好心一下,請你嘗一下極品女兒紅。”有眼睛的只看一下這茅屋和黃裳的衣著,就能知道這個人怕是窮得叮噹響。
看著人影陡然消失,黃裳對東方不敗的嫌棄也沒甚不滿。他一窮二白的,女兒紅確實沒錢享受得起。
不過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