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沙沙的大學生涯終於開始了。
開學後,軍訓帶入學教育,足足忙了一個多月。
軍訓的辛苦自不必說,再加上我們的教官是個有名的鐵面判官,不僅嬌弱一些的沙沙和小白兔叫苦不迭,就連軍訓前豪情萬丈的我和李曉歡,都有些吃不消。
沒幾天下來,我和沙沙都曬黑了,也都瘦了,夏言他們為一盡學長之誼,曾好幾次邀我們晚上出去玩玩,順便帶我們逛逛。
沙沙要拖著我去,我磨磨蹭蹭地說我很累,不太想出去,她也不勉強我,梳洗打扮一下之後,囑我在宿舍裡等著她、回來給我帶好吃的,就出門去了。
她倒是玩得很盡興,每次回來的時候,都一頭倒在床上,很快就入睡。
有一次,她睡覺前、語音模糊地說:“汐汐,今天子默哥哥也去了呢,我真的、很開心,”她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噢,對了,他好像還問了一句,你怎麼沒有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終於沉沉入睡。
沙沙晚上的遊玩自然影響到白天的精力,所以,這個死丫頭軍訓完一回到宿舍就賴著不肯出門,非要我去買晚飯。
而且不肯吃食堂的飯菜,指定要吃馨園門口攤點上的特色小吃。
她杜沙沙就是吃定我了。
於是,我就必須再一再二再三再四地,沿著從宿舍到馨園門口必經的一條曲徑通幽的小道,一路逛過去給她買晚飯。
這一天,我又一次地踏上了漫漫征程。
夜幕即將降臨,黃昏安寧的校園裡,上自修的學生們行色匆匆地騎著車穿梭來去。我慢悠悠地走著,一直走到那個靠近馨園門口的小杉樹林。
杉樹林裡的小石凳上,有情侶們在親密地竊竊私語,剛進大學校門的我還有些不適應,只管低著頭,就快走到杉樹林盡頭時,有個聲音叫住了我:“林汐。”
我一驚下意識抬頭看去,竟然是那個冰山男,秦子默。
他也坐在一張石凳上,只不過他是一個人。我隱約辨認出,他的膝頭似乎還放了本書。
在這條人來人往的小道旁看書?我有些詫異,這個冰山男的品位真還不是一般的獨特,怪不得成績好得慘絕人寰。
剛進校我們就聽說了,法律系的秦子默學長,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年年都是最高獎學金的獲得者。
我走到他面前,“是你啊。”天都已經快黑了耶,他還坐在這兒,難不成劍走偏鋒在練夜視眼?
他站起身來,看著我,一定是我眼花了,因為他的眼中,居然閃動著一絲笑意,“又幫沙沙買晚飯?”
我有些喪氣地點了點頭。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不過他對沙沙的喜好,倒是蠻瞭解的嘛!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我清晰地看到他嘴角的酒窩一隱一現,煞是好看。他又看了我一眼,便向前走去:“那還不快點去?校門口的攤點一向生意好得出奇。”
我如夢初醒,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回應之餘,仍然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著話:“來了這些天,還習慣吧?”
我笑笑,“還好啊。”
“軍訓辛不辛苦?聽沙沙說,你們教官特別厲害?”
我大力點頭,“厲害!怎麼不厲害?!”我白了他的背影一眼,“沒看到我跟沙沙都快變成衣索比亞難民了嗎?”最近的太陽還真是晴朗得夠過分!
我前面的這個人沒有說話,但是我看到他的肩膀隱約在微微抖動。
我撓了撓頭,不由有些尷尬,好在校門口已到,我如釋重負地朝他揮了揮手,“我去排隊了。”
說罷就想走,但是他叫住了我:“林汐――”
我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