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微帶悵然,“因為他,我努力複習考上了G大;因為他說了一句以後想出國,我就一直認認真真學英語……”
她的聲音中,帶著苦惱:“他鼓勵我好好考,我就一直用功複習。可是現在,我真的考到G大來了,我反而覺得他離我更遠了,我去找了他兩次都不在。他也從沒有主動來找過我,還有我聽夏言他們說,子默哥哥早就說過,大學時期不想交女朋友……”她抬頭看我,她眼中的淚泫然欲滴,“汐汐,我總是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瞭解他。他一直都是淡淡的,雖然很有禮貌,但是離我好遙遠好遙遠……”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淚臉,我心中十分不忍,但我又極其不願,“沙沙,我……”
不知為什麼,我就是無法開口,我的心裡一直在微微地痛。
沙沙,我該怎麼才能讓你明白,我心中的小小掙扎……
一瞬間,那枚我一直隨隨便便放在抽屜裡的印章,驀地浮上心頭,彷彿有什麼思緒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我抓不住它。
停滯了很長很長時間,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之後,沙沙又開口了:“汐汐,我不敢自己去問他,我怕……”她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我就只想知道,子默哥哥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以後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她仍然緊握住我的手,“拜託你,真的拜託了,汐汐。”
我狠狠地閉了閉眼。
汐汐,你比沙沙大,你要多照顧她。
沙沙,純真善良的沙沙。
沙沙,跟我情同姐妹的沙沙。
沙沙,我從小一直讓到大的沙沙。
半晌之後,我垂下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去。”
又一個星期天,晚上八點。
沙沙去了N市的阿姨家住,我一個人上自修。
我坐在教室裡,怔怔地看著左手掌心寫著十一位電話號碼的那張小紙條——沙沙給我的。
我又攤開右手掌心,同樣躺著一張紙條,也寫著那個號碼——秦子默給我的。
兩張紙條,都已經被我揉得皺巴巴的,上面的字跡幾不可辨。
我一直就那麼怔怔地看著,看了很久很久。
“汐汐姐。”幼年的沙沙顛來顛去地跟在我屁股後面。
“汐汐,我給你帶的蛋糕,很好吃呢!”小學時的沙沙,樂滋滋地給我過生日。
“汐汐,快來看我的新裙子,漂不漂亮?”中學時剛學會臭屁的沙沙。
“汐汐,快把藥吃了,來,先喝口水。”高中時我生病,逃課跑到很遠的藥店去給我買藥的沙沙。
我又看了許久,最終將右手掌心的那個紙條收了起來,夾在書裡,放進書包,然後我背起書包,下樓。
出了教學樓的門,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夜色如水,星辰寥落。
我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然後撥通電話:“喂……”
“喂,”響了漫長的三聲之後,電話那頭響起熟悉而清冷的聲音,驀地聲音提高了一拍,似是不能相信般,“是——林汐嗎?”
我心裡一陣潮水滑過,“是我。”
電話那頭大概停頓了有五秒,靜靜地屏住呼吸一般,接著飛快地問:“你在哪?”
我看了看大致的方位:“主教學樓的西邊。”
“等一下,我一會就到。”電話立刻就啪地結束通話了。
我合上手機,下意識地攥緊了左手掌心的那張紙,彷彿它可以給我力量。
我垂下頭,看著斑駁的地面,看著地上的樹影輕輕地模模糊糊地晃動,我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不到五分鐘,後面響起匆忙的腳步聲。
我回頭,模糊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