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卻無從說起,她的大業得成,本該欣喜的,可心頭卻只覺得比以往更加煩亂不堪,腦袋像是要爆裂一樣,她的意識漸漸在抽離。
她突然伸出手把那茶杯打翻在地,可茶水只剩下了一半,女帝半睜著眼看著她,她一腳踢開那茶杯,兇狠地提起了女帝的衣領,“你該死的喝了什麼東西?”
“承佑?”
“我不是風承佑,你喝了什麼,吐出來。”她伸出手重重地在女帝后背打了下去,女帝咳嗽一聲,咳出血來,抬起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好半晌,“承遠?”
20遠王王君
沈默有些慶幸之前吃了好幾口葛花粉,他小口抿著酒盅裡的清酒,風承志確實沒有為難他,只是和他天南地北的聊天。
“天色不早了。”她舉起自己的酒盅,“那就最後再敬狀元一杯。”
他站起了身,心內大大地鬆了口氣,還是小口地抿了一下,風承志笑了起來,“第一次見你就覺得秀氣地不像個女人,現在看你,”她嘆了口氣,“還是這麼覺得,狀元。”
他心內一驚,面上還是掛著淺笑,“太女,這麼當面說一個女人像男人,不太好吧。”
“算我失口,這杯給你賠罪。”她又給自己重新滿上了一杯,也走了下來,站在他身前敬了一下,一口喝乾,雙眼微微眯起,看著他臉頰的傷疤,“這是怎麼傷的?”
“小時候頑皮,摔了一跤跌傷了而已。”他不敢躲她的眼神,笑面直視,風承志乾笑了一聲,“狀元怎麼看也不像是稱得上頑皮的人,還真是,那什麼十八變是不是?”
“太女,酒醉了。”
“我可沒醉。”她藉著酒意靠得很近,低低的聲音伴著呼吸幾乎噴到他臉上,“沈默,你真的是女人?”
沈默驚得退了一步,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些小宮侍都已經侯到了偏廳廳外,風承志伸手在他衣領處一撕拉開,盯著他的脖子勾起了唇角,“我就知道。”
“沒用的。”女帝搖了搖頭,吐出了幾口發黑的血,矮身在殿角的鳳榻上坐下,氣若游絲,“我真的沒想到,你們竟然,竟然會變成這樣子。”
她自責地閉上了眼,“難怪她說,當日死的,不只是絮衣而已。”
風承遠站在她身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女帝抬起手,“承遠,過來。”
她沒有動,“你快死了。”
“我知道。”她勾了勾嘴,“這是承佑想要的,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她回了回頭,“我去叫御醫。”
“承遠,回來。”她伸長手臂緊緊拉著風承遠的手,“答應我一件事。”
她的眼眸朝上抬了抬,手下卻用了力,五指扣著女帝的手,幾乎抓出了血痕,女帝吃痛地皺了皺眉,卻沒有鬆開,“別讓,讓承佑繼位,你們,你們現在這樣子,真的不適合。”
風承遠自己把手抽了出來,“你,沒有用朕。”
“我答應過你的,是不是?”女帝虛弱地勾了勾唇角,“你在宮裡過的最後一個生辰,卻大發脾氣,還差點毀了御書房。”
那帶著點稚嫩的聲音現在似乎還能回想起來,女帝眼神迷離地看著她,彷彿和那個記憶中的女孩重疊起來,“朕朕朕,反正你是皇帝,想怎樣就怎樣。”抬腳踢翻了御書房的所有書案,“總之我要離開,我不要留在這個鬼地方。”
那女孩的身形在眼前變大,變成了風承遠清晰的眉眼,冷硬更甚往昔,帶著那讓她自責愧疚的嗜血暴戾,似乎隨時都會發狂,“我只是從來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會變成現在這樣?這個,到底該是你,還是承佑?”
“我不知道。”風承遠走開了幾步,眼角餘光看到地上那捲紙,彎身撿了起來,“狀元?沈默?”
“怎麼了,你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