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可真有意思。」白鹿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任由許葭握著他的手,「上一次體檢在幾月份?」
許葭摩挲著白鹿的手腕,倒也不生氣,笑著回問:「要不要一起去體檢?」
「那就明天早上。」
白鹿微側過身,張助理立刻跟上,輕聲詢問:「去華新那家?」
「嗯。」
張助理退後幾步,開始安排明早的行程,許葭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問:「華新?」
「我入股的私人療養院。」
許葭沒聽過,但想也知道,那裡一定又貴又好。
兩人吃過了飯,在園子裡遛彎消食,聊些瑣事。許葭於是得知白鹿去年剛從國外回來,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許葭也挑揀著自己的過往聊了聊,無非就是大學畢業,之後在娛樂圈演戲的趣事兒。
聊了一圈終於轉回了正題,白鹿抓了把魚食,投餵進了池塘裡,問:「今天試戲怎麼樣?」
「我盡力了,但發揮一般,等結果吧。」
許葭倚靠著欄杆,過了一會兒,摸出了手機,調整引數,拍了幾張池塘裡爭先啄食的錦鯉。
「我幫幫你?」
「不用。」
「我們都要一起睡了。」
「那也不用。」
「幹嘛這麼見外啊?」
「如果我們已經交往很久了,或者我們結婚了,我肯定向你求助。」許葭這次沒繞什麼圈子,直接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但我們剛認識幾天,我如果接受你太多饋贈,那就不叫交往了,直接說包養得了。」
「你倒是古板。」
「這是做人最起碼的底線。」
「那你的底線也太高了。」
許葭低垂下頭,露出漂亮的脖頸,輕聲說:「你就當我不識抬舉吧。」
「你這模仿的哪個人物,有那味兒了。」
「你還知道那個味兒?」
「為了防那些培訓班出來的人,小時候特地加了48學時的識別課。」
「看起來很有用?」
「並沒有,」白鹿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智商這玩意,天生的,有的蠢蛋被騙不虧。」
許葭笑了笑,沒再說話,他幾乎是更確定了,白鹿對他,不過是一時興起的玩玩兒。
那他呢?
他衝動地答應了同床的邀請,也是為了玩玩麼?
許葭捫心自問,又不是這樣的。
他可能只是不想讓自己後悔,畢竟在這個年紀碰上一個看得順眼的男人,真的挺難。
「我是想和你結婚的。」
白鹿隨意扔出了一個驚雷,許葭整個人都愣住了。
「別開玩笑了。」
「沒有開玩笑,我對你,是很認真的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
許葭過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語言的功能。
「差距太大了,我們可能沒你想像得那麼合適。」
「所以只是交往試試看,如果實在不合適,也不會走到結婚的那一步,」白鹿很自然地抱住了許葭,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嘲弄地看著他的助理和保鏢們,話語卻溫情脈脈,「我在你的身邊,能體會到家的感覺。」
「剛認識多久,說不定是你的錯覺。」
許葭如此說著,雙手卻不受控制地環緊了白鹿的腰,他的心臟砰砰直跳,理智告訴他需要辨別白鹿話語的真假,但情感上完全上了頭——像老房子遇到了火,一點就著。
「我確定不是我的錯覺,不過你說得對,我們要慢慢來,就先從看電影開始?」
許葭想到了白鹿的小黃片電影之約,隱隱有些頭疼,但他還是拍了拍那人的脊背,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