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又突然下起大雨來……咳,人要是倒了黴,真是喝涼水也會被嗆死啊!
大雨一直下了半個多時辰,才漸漸小了下來,最後轉為濛濛細雨。魯榮明最討厭這種雨了,短時間裡感覺不到它的侵襲,但在不經意間,衣服就全都溼了,且還滲到了裡面的貼身小衣裡和身體上,粘粘溼溼的非常不舒服。
看這情形,知道這雨霧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便老呆在這個地方也覺氣悶,就出了廊簷,在狹窄的小街上貼著那些小店的牆根踱了幾個來回,覺得雨已經完全停了,這才往車站小廣場走去。雖然來了火車,老遠就能看到和聽到,但他覺得還是站在廣場上會安心些。
盡情宣洩了一番後的天空現出一片清冷的白色,夜色的物體也相對清晰地顯現出來,視力擴大了好多,只是所有的東西看上去都水淋淋的。
他正要踏上廣場的臺階。忽然聽到身後怯怯的叫聲:“先生,先……生……”回頭一看,大約一丈開外,站著一個渾身淋得稀溼的小姑娘,夜色中一張臉顯得異常蒼白,頭髮全都溼了,緊緊地貼在光潔的額頭上,兩手摟著一隻布包,溼衣服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腳上的鞋子上全是爛泥。已經看不到本來面目。雖然她看起來非常窘迫和狼狽,但是魯榮明仍然能感受到姑娘身上散發出來的青春氣息。如同原野上剛沐浴過雨水滋潤的青草一樣,清新而又生氣勃勃。
這姑娘,便是倉惶逃出來的青柳。
“姑娘,有什麼事嗎?”魯榮明和顏悅色地問。看這姑娘的樣子,似乎是走了遠路來的。不然不會被雨淋成這樣,腳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泥……可是。他怎麼會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呢……嗯,不會不會,這裡他一個熟人也沒有,何況夜這麼深,怎麼會出來一個他認識的人?他搖搖頭,覺得自己剛才突然浮上來的念頭有些可笑。
“嗯……那個,這裡是乘火車的地方嗎?”青柳在大雨過後不久就到了鎮上。夜色中那兩點亮光非常醒目,但是房屋和街道以及溝溝坎坎攔住了她,她望著那兩星亮光,一路上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才走到兩盞燈底下,便看到魯榮明斯文地往上走。便過來問詢,想再確認一下。
魯榮明剛想回答。旁邊忽然響起一個刺耳的公鴨嗓子:“嘻嘻,是啊,姑娘也要去上海嗎?和哥一起去吧?保證不會讓你迷路的。”
回頭一看,是和他一樣買了夜班火車票等著乘車的一個長相猥瑣的年輕男人,這人和魯榮明照過幾次面,也互相點過頭,但沒有搭過話。這人穿著一件長衫,應該是識幾個字的,但是話怎麼這麼粗俗?而且看上去那樣子還色迷迷的,讓人不爽。
“對,這裡就是火車站。姑娘也是乘火車去上海的?”魯榮明沒有理採猥瑣男斜視過來的惡狠狠目光,若無其事地向因為聽了猥瑣男的話略顯不安的青柳道。
“哦,謝謝先生。”青柳向魯榮明鞠了一躬,轉身欲離開,但只走了兩步,就被那個猥瑣男攔住了去路:“嘿嘿嘿,小姑娘真的去上海?正好和阿哥是同路呀,來,阿哥帶你一起乘火車,票子也包在哥身上了。”著就伸手去拉姑娘的手。
這個猥瑣男其實是個火車上的扒手,擁有一種特殊的識人本領,到車站廣場來得比魯榮明早,白天就一直在車站裡外轉悠著,哪幾人是去上海的他看得一清二楚,也對這些人的身份有一個大致的瞭解,就等著上車後伺機下手。
剛才青柳一出現,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在夜裡視線不是很清晰,但他遠遠地一看青柳的打扮和神色,就覺得這姑娘的身份蹊蹺,料定她不是小戶人家逃婚出來的姑娘就是大戶人家逃出來的丫頭,這樣的人往往會身帶不匪的錢財,因此對她懷裡的那隻布包大感興趣,就溜溜達達地踱到了正在向魯榮明問話的青柳身邊。及至走近了看清青柳的容貌後,心裡頓時驚為天人,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