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蔡狂的樣子,一聽他的聲音,心中就油然的生起了一種感覺:
──他真的是那麼痛苦的!
──他既然那麼痛苦,就決不會殺死養養!
──難道他是冤枉的不成?!
梁癲喝問:“你為什麼不躲開?!”
蔡狂狂喊:“養養是不是真的死了?!”
梁癲冷笑道:“你少裝蒜!”
蔡狂像渾不知道自己傷重,每喊一個字都喊出一口血來:“我走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怎麼死的?!”
梁癲怒笑道:“是你殺了她的,少在我面前裝瘋賣傻!”
蔡狂愣了一愣:“我殺了她?”
他隨即狂吼一聲:“你戲弄我!”
一手抓向梁癲。
他這不算是出手。
他只是要把梁癲揪起來。
梁癲臉上發白,一反掌便格開蔡狂的手,怒叱:“你要幹什麼?!”
蔡狂狂烈地道:“你告訴我:你是誑我的,養養沒有死,她沒有死,是不是?對不對?”
他的雙目因狂烈無已的期望,因而發出湛藍的青光。
梁癲頓時皺起了雙眉:“你這是真瘋還是假癲?”
然後問:“你為什麼要殺養養?”
接著又問:“你真的沒有殺養養?”
()
這兩個問題,顯得他已頗為懷疑:究竟蔡狂是不是兇手了。
但蔡狂的眼色卻黯淡了下去。
全然黯淡下去。
他看得出來。
梁癲是說真的。
──養養死了。
(養養竟然死了?!)
他大吼了一聲:“養養,你等等我!”
他大步就往七分半樓方向飛奔。
他對梁癲視若無睹。
梁癲在這一剎間,也不知該出手好,還是不出手好。
現在的情形,只要他把握時間出手,就一定能除掉這號大敵。
可是,他看到蔡狂現在的樣子,連他也不敢相信,這人會是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
當蔡狂正越過他而且背向他之際,他突然想到一個方法:
一個可以證實蔡狂是不是殺人兇手的方法。
他一伸手,抓向蔡狂背上的褡褳。
他一手奪過褡褳,立即撕開一看,只見布絮破裂中,赫然現出一口刻有鮮麗紅梅的金色小瓶!
蔡狂傷恨欲絕之際,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東西給奪去。那是一種肉血相連的感覺。那一剎間,蔡狂仿似聽到養養在雲深不知處的天外,哀叫了一聲。
梁癲要是拿他別的事物(包括奪取他的性命),他可能都不會在意,但要攫取這項養養交給他的東西,他是寧死都不肯失去的。
他大吼一聲:“拿回來!”
手祭“大威德金剛手印”,急奪金梅瓶!
梁癲一見褡褳裡真的是金梅瓶,認定蔡狂是為奪寶殺人,當下再無置疑,再見蔡狂向自己下殺手,當下怒叱:“殺人還敢抵賴,納命來!”
運聚“最勝金鋼”之大力,反挫反擊。
兩種奇大無比的力量相擊,轟的一聲,整座湖的火勢突然炸熾了起來,在湖心倒卷出一道井粗的水柱,直衝半空,因水柱沾著黑油,黑油正燃著火焰,所以這水柱看去,也是火柱。
本來二人功力相若,但蔡狂吃虧在一上來就受傷在先,所以這次兩人再功力比拼,蔡狂悶哼一聲,萎跌於地,咯血不止。
梁癲一招得手,又要上前攻殺,蔡狂忽道:“你還欠我一個情。”
梁癲呆了一呆。
他馬上想起在兩人第七次比武時自己輸了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