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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一時又痛又悔,聲音已是哽咽:“一平,我對不住你們母子……你恨我也是應當,今日你哥哥大喜,你能回來,我……我已是心滿意足。”

蘇小缺看著他連背都有些略彎,與幾年前懷龍山的神采風度相比,簡直判若兩人。想是十多年前的畢生錯事一朝而明,打擊過大之故,不由得微覺惻然。而懷龍山之時,自己在臺下,在萬千人中仰望親生父親而五味陳雜酸楚難當,今日面面相對,心中卻幾乎是靜如止水,波瀾不興。

唐清宇見蘇小缺始終不發一言,心中有些急切,走近一步,似想抱上一抱,卻又不敢,只低聲道:“一平,你回唐家好不好?你哥哥很記掛你,爹爹也很是想你。”

短短几句話,詞懇意切,聲音又是一種極為成熟的憂傷厚重,讓人怦然心動。

蘇小缺聽了爹爹二字,卻是心中疼痛,眉梢一揚,嘴角略翹起,似笑了一笑,道:“唐大俠,你是前輩,又是一野的父親,我不想出言傷你。只是去年我爹爹剛死在七星湖,又哪裡來的第二個爹來想我?”

唐清宇眼神一暗,他一生順遂高揚,極少有人敢於當面頂撞,眼下雖是心中有愧,聽得蘇小缺這等話,卻還是忍不住在急於補償的父愛中生出一股怒氣,堅持道:“我畢竟是你親生父親。你認賊作父,卻不想想你娘在地下會有多傷心?你這些年總是行差踏錯,更是不慎入了邪 教,待回到唐家,需得好生修身養性、誠心改過,免得成了江湖大患,遺恨終身。”

蘇小缺聽得認賊作父一句,眼眸陡然射出冷光,冰寒如黑色石頭,再無一絲感情,也不與唐清宇計較其他,只淡淡道:“我娘已經死了十好幾年了,這些話,回頭你駕鶴歸天遇到她時,再同她說罷。唐大俠,蘇小缺願你福壽雙全,子孫滿堂。”

說罷振衣掠過唐清宇,溶溶夜色中,一襲紅衣宛如妖魅,蘇小缺再不曾回頭看一眼埋藏著幼時三年天倫之樂的唐家堡。

唐清宇,從此只是陌路人。

唐清宇看著蘇小缺遠去,知再追不上,心口一痛,已然在空無一人的唐家堡外落下淚來,低聲輕言,說不出的悲涼悔恨,無能為力:“辭鏡,辭鏡……我錯得狠啦,該怎麼辦?只能眼睜睜看著咱們的孩子流落在外面?你死後有知,得教教我……他咒我福壽雙全,你瞧,這孩子多心狠,多像你?沒了你,我何嘗有一日真正歡喜過?又哪來的福?又怎會要那壽?”

暮春的夜色和煦而暖融,更有花香盈野,但失去的,錯過的,曾經滄海的,生死兩茫茫的,卻也是消逝於風中,無法挽留回頭。

又次年,赤尊峰與七星湖狗咬狗一嘴毛鬼打鬼一身臊演了幾乎一整年的好戲,讓江湖正道看了個飽也偷笑了個飽。

長達一年的邪教互毆的導火索是棲霞劍派。

第七十九章

長達一年的邪教互毆的導火索是棲霞劍派。

宋千蜂自打殺了上官雲起,歸附赤尊峰後,全然臣服於麒麟堂,廣結盟友,效忠赤尊,唯一的一點野心便是想將棲霞一帶的勢力全部掌控於自己手中,成為赤尊峰在江南的一支前哨。

而同城的上官世家,幾年前敗亡消散,偌大家業,只餘斷壁頹垣,宋千峰勝者為王,將其中一處精緻院落改為自己的居所,更金屋藏嬌,娶了個銷金窟裡的美人兒喚作芳草的納入其中。

芳草姑娘鵝蛋臉,鼻子上淺淺幾粒白麻子,俗話說十個麻子九個騷,芳草卻是那九個之外的,格外的風 騷,反正宋千蜂眼神不好,只知其騷而不知其麻,樂得跟十七八的少年郎一般,夜夜必來她的金屋。

這晚宋千蜂跟秦州劍派的老大喝足了酒,趁著興便欲跟芳草大戰三百回合。

一進門,黑漆麻烏的一片,宋千蜂酒醉三分醒,眼睛不怎麼樣耳朵卻是靈光,聽到芳草頗顯粗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