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閃爍著淳樸的笑容,像任何平常人一樣。駱文佳漸漸意識到,他們並不都是天生的罪犯,他們也都有善良的一面。
“幹活了!”隨著差役的吆喝,眾人重新鑽進礦井。駱文佳照著那漢子教授的辦法,終於在黃昏時分,掙到了自己第一個窩頭。
轉眼一個月過去,駱文佳漸漸適應了繁重的勞役,雖然還是常常吃不飽,不過比起剛開始的時候,他至少能勉強養活自己了。
所有苦役犯都要靠勞動掙窩頭,只有雲爺例外,他整天就躺在工棚內養傷,卻比任何人吃得都好。一個月下來,他的傷似乎大有好轉,偶爾見他到工棚外轉轉,曬曬太陽。獄卒對他的態度卻十分微妙,既不干涉他的行動,也從不搭理他,他在獄卒眼中似乎根本就不存在。駱文佳對拜他為師已不抱任何希望,只留心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尋思著逃出去的辦法。
礦洞經常塌頂,將勞作的囚犯長埋在地下,眼看同伴無聲無息就斃命,駱文佳再忍受不了毫無希望的勞役。在一次勞作的間隙,他利用獄卒的疏忽逃出礦區,不顧死活奔向茫茫大漠。雖然知道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但他寧願在大漠中渴死餓死,也不願像牛馬那樣累死。
第二天黃昏,精疲力竭的駱文佳被獵狗追上,獄卒們將他拖在馬後帶了回去,並將他鎖進一間孤零零的牢房。牢房矗立在半山坡上,從碗口大的視窗可以看到山下的工棚,甚至可以聽到苦役們開飯的鑼聲。
駱文佳到此境地,心裡反而平靜下來。當他的眼睛適應黑暗後,頓時被牢中的情形嚇了一跳。只見牢裡還有無數具扭曲的骷髏,即便在幽暗中,依舊白得刺眼!他立刻就明白,這是關押逃犯的死牢,一旦被關進這裡,除了等死,別無他法。
一連三天,沒有人理會駱文佳的呼叫,更沒有人送水送飯。在飢餓和乾渴的雙重摺磨下,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心底只剩下絕望和不甘。
直到第三天深夜,牢門外才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一個瘦削的人影悄然開門進來,來到駱文佳身邊,輕輕托起他的頭,將手中的水壺湊到他嘴邊。駱文佳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雖然他依舊錶情淡漠,眼光冰涼,但此刻在駱文佳眼中,卻比任何人都要親切,他忍不住發出了乾澀的嗚咽。那人喂駱文佳喝完水後,留下水壺和幾個窩頭轉身要走,駱文佳忙掙扎著翻身跪倒,失聲哭拜:“師父……”
那人嘆了口氣:“不是老夫不願教你武功,只是你根本不是習武的體質,又錯過了發育階段的習武啟蒙。現在就算你再怎麼苦練,武功也絕難入流。老夫念在你過去的恩情,最後再救你一次。你在這裡委屈幾日,我會想法讓司獄官饒你這一回。”
駱文佳對老者的許諾沒有半點驚喜,反而莫名絕望,眼望虛空木然半晌,他突然仰天大哭:“我不能習武復仇,就算苟活下來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與其如此,還不如早一點解脫!”說完一低頭,奮力撞向石壁,只可惜渾身軟弱無力,這一撞只撞破頭皮。他對順著臉頰流下的鮮血不管不顧,奮力再撞,邊撞邊大罵自己:“駱文佳啊駱文佳!你枉為男兒,竟連求死之力也沒有,你活在世上還有何用?”
老者並沒有阻止,直到他頹然跌倒,老者才道:“你連一個人真正的力量都不懂,有什麼資格做老夫的弟子?想想你仇家真正強大之處吧!沒明白這點,還奢談什麼報仇?”老者說著轉身便走,“老夫過兩天再來,如果你能想明白這點,或許還有救。”
老者的話如一道閃電,倏然劃破混沌矇矓的天幕。駱文佳感到眼前一亮,似看到了天幕下那世界的真實。只可惜閃電的光芒太過短暫,讓他無法完全看清天幕下的世界。他呆呆地遙望虛空,漸漸陷入了沉思。
有老者留下的窩頭清水,駱文佳暫時不再受飢渴折磨,他便開始苦苦思索自己為何被南宮放玩弄於股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