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將軍謬讚,其實小弟本也無才,丐計求謀罷了,只要你們不罵我,我也就開心了,什麼天人、天神美譽著實不敢當。”手捧著酒水,阿真一一與眾將相敬,“請滿飲此杯。”
“相爺過謙了不是?”眾人徹笑,自然拾酒相敬,一飲而盡。
其實阿真心裡極煩,明明知曉金陵定有事發生,可心裡卻沒有底,應酬這群來日的死敵很是疲倦,然來者是客,亦不能不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俊臉泛起一陣酒暈,顛顛撐桌而起,雙眼一閃而過精光,如是醉酒搭在楊青陽身上,打著酒嗝邀請:“大家千萬別客氣,就當自已的家,來來來,再幹!”
眾將見他滿臉酒紅,站立不穩,皆然菀爾,楊青陽和祈飛年紀與他相當,兩人攙扶著他,啞然失笑道:“真哥,你醉了。”
阿真搖了搖頭,雙手攀掛於兩人身上,見著眾將起身,大聲吶喊:“別走,咱們再喝。”
眾將抱拳相辭,歡喜難言說道:“相爺,大家都急著回鄉回家,返都之時定再與相爺痛飲一番。”
楊青陽知他大爺酒量不高,從祈飛身上摟抱過他道:“祈飛,你們急著返家,還是快去吧。”
“那就有勞青陽了。”祈飛點了點頭,抱拳辭道:“真哥,年後返都,定再與你痛飲。”
眾將感激無比,齊看向醉眼蒙朧的右宰相,見他已醉死過去,呵呵相覷而笑,一個接一個轉身離開了此座宅邸,皆然嘆感右宰相夠豪氣,夠熱情。
送離諸位將軍,蔡經治和王小姑急急上前,從楊騰飛身上接過阿真,蔡經治感謝道:“多謝楊將軍,少爺交給奴才既可。”
楊騰飛猶豫了一下,把醉死於身上的大爺交給兩人,抱拳躬道:“待真哥醒來,告知感謝之意。”
“楊將軍慢走。”蔡經治和王可姑相謝送離他,兩人抱著醉酒的大王急向臥房而去。
楊騰飛鬱悶之極,所有人都回去了,六年來總與淨塵喝酒過年,淨塵沒在金陵,他該不該回家,回家了有什麼用?
“哎……”默然向北城外的校場而去,還是去和胡車兒喝酒算了,從小跟著蘇老將軍、跟著淨塵打仗,突然班師回來,這不是要人命嗎?
走著走著,來到了屯駐校場,走過凌凌散散,懶懶惰惰的帳帳軍帳間,楊青陽揮開軍帳大喊:“胡車兒,咱們喝酒!”
“喝什麼酒啊!”胡車兒蹲於床上,動手整理衣物,頭也不抬回答:“我要回家看老孃,沒空。”
“幹!”楊青陽一聲咒罵,不爽走到床榻邊,上下掃看這個蹲於床上的小子,掄起大掌往他腦袋一拍,“床是用來坐和躺的,不是用來蹲的。”
“嘿嘿……”胡車兒摳了摳被拍的腦袋,裂牙綁上包裹,從床上跳下道:“習慣了,初三再見,我回家看老孃了。”話落,如陣颶風往帳簾狂卷離去。
楊青陽見跑的比賊還快,啞然失笑裂開大嘴,看著晃動的帳簾,深深嘆了一口氣,伸直雙腿往胡車兒的狗床一躺,迷迷糊糊間,想著家鄉的深愛女孩,嫁給別人了;想著雙親,全都死了;想著哥哥嫂嫂,把他趕出家了;想著……
“他媽的!”迷糊雙眼一睜,咬牙低咒,揮開帳簾,奔到自已的帳蓬,掏掏摸摸抄起兩綻銀子,懷裡一塞,掄腿往軍馬營奔去,很快一匹快馬噠蹄咻風變成小黑點,直到消失無蹤。
夜靜更深,斷斷停停的白雪突然大了起來,從入夜直到半夜,金陵已是一片皚皚,燭臺上的的燭光搖搖曳曳,不動不彈平躺的男人額頭蓋著溫熱毛巾。他沒有醉,只是大堆疑惑結於腦中,如何想都想不通,什麼都不想說不想做,靜靜躺著想事情。從中午想到夜半,理著腦中凌亂成一團的線球,剖絲去蠻。
燭火瀾瀾房內,黑夜向宇宙撩遠,又過了大段時間,床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