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後塵!”
“死於亂軍,死於亂軍!”雖然對韋孝寬和梁士彥的遭遇於翼心中早有準備,但當親自證實他們已經陣亡的訊息時,於翼心中依舊極為震撼而心痛。
念及過往的種種,似乎一切都發生在昨日,二人的音容笑貌也在腦海中清晰的呈現出來,然而如今卻是天人永隔,再也見之不得。於翼的眼睛不由微微泛紅,雙目中陡然綻放出熊熊火焰,那是仇恨的火焰,是憤怒的火焰。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高興一定會被射得千瘡爆孔,支離破碎。
韋孝寬與梁士彥陣亡的訊息不止讓於翼震驚,帶給定陽城周軍的震驚更甚。數日來的種種猜測終於得到證實,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不可戰勝的韋孝寬竟然死了,而同時逝去的還有二十萬同胞。
“韋將軍真的死了麼?”
“怎麼可能?當年齊國神武帝高歡都敗在韋將軍的手上,高興這毛頭小子又怎麼可能擊敗他?肯定是高興想要以此打擊我軍士氣,他才好乘勢破城。”
“這應該是真的,如果不是,為什麼我軍會從平陽撤軍,於翼將軍也是隻身一人從南汾州而來?”
“你們看,於翼將軍的臉色極其難看,恐怕高興所言乃是事實。也許不止是韋孝寬、梁士彥二位將軍陣亡,就連皇上也有可能凶多吉少啊!”
“噤聲!妄論皇上難道你想死嗎?”
“唉,如果一切都是事實,那我們又該何去何從?是斬是降?出發之時,我家娘子就快生了,也不知道生的是男娃還是女娃,像我還是像她?”
……
眾周軍頓時譁然,紛紛議論起來。伐齊之戰的結果對他們來說固然重要,韋孝寬的死訊固然讓他們悲憤,但他們所關注的最多的卻依舊是自身的利益。
升斗小民,平平淡淡才是真,安安樂樂才是富。
“哈哈哈哈!”就在城頭愈發騷亂,氣氛愈發壓抑之時,突然有一陣沙啞的大笑聲傳來,聲音如同夜梟一般淒厲刺耳,讓人直皺眉頭。
所有雜音頓時收斂,眾人循聲看去,卻見發笑的正是於翼。此時的於翼一臉愴然,但眼中卻散發著濃重而瘋狂的殺氣,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在他那傴僂蒼老的身體上傳來一種十分危險的氣息。
“高興,不過是一個韋孝寬罷了,算不了什麼。我大周軍中比他強者多不勝數,有種你便在城外候著,看我如何出城殺你!”於翼怨恨地看著高興,咬牙切齒地說道,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高興哈哈一笑,不屑地道:“方才在城上你奈何不德本公,便是出城又能如何?你若要戰,三日後放手一搏就是,今日本公卻是要回營吃酒,宇文純敗走西汾州,怎麼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走!”說完,高興便猛地一揮手,輕輕一躍便穩穩落在馬背之上,策馬向著來時的方向離去。
隨著高興的動作,他身後的五千騎兵也紛紛策馬而行,陣形轉換之間迅速而靈敏,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積雪上凌亂而密集的蹄印證明著他們曾今的到來。
“懦夫!孬種!無恥!”
見高興說走就走,沒有絲毫拖沓,於翼一腔怒火無處宣洩,不由破口大罵起來,雙拳狠狠砸在箭垛之上,沉悶的聲音讓附近的周軍心中均是一緊,不由收攝心神,眼簾低垂,生怕惹得於翼不高興而獲罪。
於翼畢竟非是常人,雖然心中悲憤至極,但臉上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只是那變得森冷的眼神才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冷冷地掃一圈,但凡與於翼目光相遇的周軍,莫不是立時低下頭去,噤若寒蟬,使得城頭上寂靜一片,只有寒風吹過的“嗚嗚”聲,似是亡魂的哭泣,甚是滲人。
良久,於翼才嚴肅地說道:“三日後與高興決一死戰,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