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盡力,休怪軍法無情;若是奮勇殺敵,本將必定重重有賞!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於翼話音落下,王誼率先出言應和,一臉的堅定之色。雖然長槍貫穿肩胛,血流如注,但他卻依舊挺直身軀,大聲呼喊,只是身上有傷,難免中氣不足。而且呼喊中還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眉頭不斷的抽搐著,臉色煞白無比。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在王誼的帶動下,眾周軍終於一同呼喊起來,聲音雖然不小,但氣勢卻不足,遠沒有王誼那種視死如歸,戰必勝,攻必克的堅定。
……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於於翼和王誼,對於定陽城中的周軍來說,卻顯得無比漫長,十分煎熬。
雖然於翼嚴令周軍不得胡言亂語,造謠生事,但韋孝寬和梁士彥陣亡,宇文邕重病不起的訊息依舊不脛而走,甚至衍生出諸多版本,愈來愈甚。
城頭的一場激戰,高興孤身一人殺敵近千,重傷王誼,來去自如的威名同樣在周軍之中傳播開來,以訛傳訛,幾乎將高興說成了殺神轉世,神鬼莫敵。周軍本就低落計程車氣不由更顯低迷,恐懼的情緒蔓延開來,人心惶惶,毫無戰意。
對此,於翼看在眼中,愁在心裡。儘管他竭力鼓舞軍心,提高士卒的待遇,但軍中班師回朝的聲音不但不減,反而愈發激烈起來。
理智告訴於翼,撤軍西返是最好的決定,然而宇文邕身染重疾,奄奄一息,如今又是天寒地凍,大雪封路,若是宇文邕趕路途中出現任何差池,他縱然賠上一家老小性命也不能抵罪。
是以,於翼只能一邊盡力安撫軍心,一邊派人回國求援。只是三天時間過去,援軍依舊遲遲不至,而與高興約定的日子已到眼前。宇文邕依舊昏睡不醒,氣若游絲,周軍卻是全無戰心,你叫他如何迎敵?
“於將軍,城上防禦工作準備如何?可有什麼需要下官操勞?”於翼剛探望過宇文邕,正碰上王誼。王誼一隻手臂吊在脖子上,臉色十分蒼白,看上去甚是虛弱。
“王將軍,你受傷不輕,應該多休息才是。區區高興,本將還應付得了!”於翼將眼中的擔憂收斂,關切地看著王誼道:“今日只等那高興前來,本將好為王將軍報仇雪恨!”
“多謝於將軍關懷。”王誼眼中閃過一抹感動之色,繼而堅定、認真地看著於翼道:“下官雖一臂受傷,但還有一臂健在,仍能上陣殺敵!”
於翼眼中光芒一閃,讚賞地看著王誼道:“王將軍鐵骨錚錚,忠君愛國,實乃大周之幸,吾皇之幸啊!”頓了頓,於翼接著道:“本將不才,但自信還能守得住定陽一些時日。王將軍先好好養傷,到時候少不得需要你上陣殺敵!”
王誼點點頭,有些懊喪羞愧地道:“都怪下官不小心,竟然受了如此重傷,不能與將軍一同抗敵,慚愧之至!”
“王將軍毋須自責,實在是那高興狡詐奸猾,讓人防不勝防!”於翼寬慰地說道。
“咚!咚!咚!”
王誼正要開口,卻突然聽見北方傳來沉悶而響亮的鼓聲。他與於翼對視一眼,臉色俱都變得嚴肅起來。不用說,他們也知道高興來了。
“該來的終於來了!”於翼深吸一口氣,然後長嘆道。隨著這聲嘆息,他身上的憂慮困頓頓時消散乾淨,整個人變得十分嚴肅而冷靜,“王將軍,好好養傷!”
於翼正準備離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焦急的呼喚聲:“於將軍,皇上醒了,命您速去拜見!”
於翼腳步頓止,眉頭一挑,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王誼看在眼中,立即出言道:“於將軍,聖旨不可違,你自去便是,下官先去城上指揮!”
“好,一切有勞王將軍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於翼不是拖沓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