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主動的撩撥,又怎會沒有反應呢?可是,也是很早的時候他便知道她對自己沒有同樣的心思,更知道她因為義父交代的任務或多或少有過一些不情願的經歷,所以他始終將這份感情埋在心底,不表明,不張揚,更不以此為名對她的生命進行約佔,本以為他與她或許到死都是一條平行線了,也曾經偶爾午夜夢迴,夢到某些綺麗的片段,然而,卻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這夢境竟會成真,而她,卻是為了另一個人。
“別說這些掃興的話,我只問你,難道你不想?”藍婧吐氣如蘭,身子更是軟得細蛇一般。手掌不知何時已然滑到了白軼的腰間,豈料,剛剛碰上他的腰帶便被一隻佈滿繭子的手按住了。她心中一動,挑眉,與他四目相對。
“你與槿衣聯手,未必鬥不過我。你……其實不必如此。”
藍婧笑意斂去,紅唇輕啟:“何必明知故問呢,槿槿如今身子虛弱,我可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到她。”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被你所誘?”白軼聞言一怔,慘然一笑,只覺心中痛意更甚。
“我從未失手。”
藍婧自信嫵媚的微笑深深刺痛了他,他不知哪裡的無名火起,霍地站起身來,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狠狠地拋在了床上。
藍婧舊傷未愈,此刻微微吃痛卻忍耐不提,只慵懶地望著正雙眼泛紅死死瞪著自己的白軼。想起自小長大的情分,想起一直以來他對自己悉心的照拂,她心中一陣酸澀,若非萬不得已,她真的也不想對白軼下手。可是白軼是乾爹手下最最厲害的殺手,即便自己加上槿槿,也未必就能百分百贏他,他對乾爹如此愚忠,軟硬不吃,唯一可能的弱點便是對自己那一點心思,當她卑鄙也好,惡毒也罷,為了槿槿,說不得,也只能走這一步險棋了。
本以為自己做到了這一步,白軼即便再是糾結,也必然會如餓虎撲食一般迫不及待,沒想到,他將她拋在了床上,自己卻如鐵塔一般佇立在床頭,一分鐘過去了,他紋絲未動,就連臉上的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想起槿槿可能隨時會找過來,她不禁有些心煩,故意道:“怎麼,難道說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閉嘴!”白軼忽然抓狂,一拳砸在牆上,鮮血頓時噴濺了出來。他嘶聲怒吼:“別把你學來的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
藍婧一呆,驀地諷刺地笑了。“原來你這麼介意啊。”
白軼臉皮抽動,一雙眼睛紅得如同鬥牛。“婧婧……”想到幼時相識,想到曾經嬌俏可愛,雖然脾氣狡黠卻也難掩純真清澈的藍婧,痛意逐漸瀰漫,深入心底。如果他們沒有生在這樣的環境,如果他們都只是普通人就好了,普通地長大,普通地讀書戀愛,普通地結婚生子,沒有殺戮,更沒有以奉獻為名的失陷與犧牲……抬眼,那曾經純澈如水晶的眸子什麼時候起竟然沾染了這令男人拜服女人嫉妒的欲色呢?婧婧,她又是什麼時候起,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走過的路,我從不後悔,可是冷暖自知,這條血腥恥辱的路,我永遠都不會讓槿槿踏上去。”
“這單子不適合她,我去就是了,白軼,乾爹那裡你別說漏嘴。”
“東西拿到了,你替我交給乾爹吧。嘶……滾開,別煩我,有什麼好看的,你們男人不就好那一口麼?死變態,敢玩兒我……哼,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讓他做鬼也做個閹鬼。”
回憶漸漸清晰,有著近似絕望的情緒在白軼心頭湧動,他忽然想起來一個事實,讓他一敗塗地的現實。原來,就像他喜歡她一樣,藍婧她……也許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了另一個人,喜歡地如此執著,如此不顧一切,喜歡地……令他自愧不如。
長久的沉默,直到白軼手上的血滴瑟瑟滴落在藍婧的掌心,她呆了一秒,漸漸有些心虛,更兼一份近似茫然的空虛。“白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