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屍首也找不到,老太太那裡還不知會怎樣編排她呢。讓眾人都散了,只把玉釧兒一家帶上回屋。
正在這時,薛姨媽領著寶釵過來了,王氏便讓玉釧兒一家在偏房等著。
王氏屋裡出了這樣的事,身為姐妹,薛姨媽自然是要過來出出主意的,沒想到一來就聽到這麼個壞訊息。薛姨媽道:“既然找不到,就給她立個衣冠冢,厚葬了她就是了。再給她老子娘多一些的撫卹金,玉釧兒不是在姐姐那裡做個二等丫頭麼,提她起來做個一等的丫頭也就是了。”
王氏嘆道:“也只好如此了,金釧兒也服侍了我多年,總要讓她去得安生。周瑞家的,你一會兒拿八十兩銀子給玉釧兒娘,再拿二十兩銀子去廟裡給她做場功德。另外金釧兒原本每月的月例銀子也按月拿給玉釧兒領著。哎,這孩子怎麼就這樣想不通呢?”
薛寶釵道:“姨媽慈悲,您也不要太難過了。金釧兒是姨媽 的,依我看,她也不像是會賭氣投井的人。多半是她在姨媽跟前當差拘束慣了,這一回去就撒歡似的瘋玩,多半是在井邊兒玩耍時不小心掉下去的。退一萬步說,縱然是她氣性大自己跳下去一心求死,那也就忒糊塗了,這麼個糊塗人,也不值得姨媽為她可惜。”
王氏欣慰的看著寶釵,語氣緩和了些:“寶丫頭說得有理。”一邊讓人叫了玉釧兒一家子進來,溫言道:“金釧兒服侍我多年,現在去了,我很心痛。這裡有八十兩銀子,拿回去給她立個衣冠冢吧。我剛才已經吩咐周瑞家的再拿二十兩銀子去廟裡給她做場功德,總要讓她在下面過得安生。等金釧兒的喪事辦完,玉釧兒就提上來做個一等的丫頭,原本金釧兒每個月的月例也給玉釧兒拿著。”
之後又將外院兒一處油水比較豐足的管事的位置給了玉釧兒她哥,這一番安撫下來,玉釧兒一家的心氣兒也慢慢平了,謝了恩就退下去準備金釧兒的喪事了。
玉釧兒一家子出去後,薛姨媽和寶釵從後面暖閣裡出來,因王氏準備去給賈母回話,薛姨媽母女兩個就告辭了。
其實薛姨媽母女兩個躲到後面去也是白費功夫,如今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王氏的院子,她們兩個進去出來的誰還不知道怎的?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暫不提王氏為了金釧兒的死破壞了她長期以來的慈悲臉孔有多麼鬱悶,只說寶玉自打聽到金釧兒羞憤自盡,早已是五內俱傷,腦子裡滿是她往日的好來。從賈母屋裡出來,就直著眼茫然的走著,猛然和人撞了個滿懷。
抬眼一看,竟然是他父親賈政,寶玉曆來見了他老子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當下倒抽一口氣,垂著手站在一旁。
有賈珠珠玉在前,賈政自然看不慣寶玉這副被賈母和王氏寵壞的模樣,此時見了他垂頭喪氣,滿臉惆悵鬱結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喝道:“好端端的,你做出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做甚?家裡是短了你吃還是短了你穿?老太太和你娘把你寵的倒是越發不知足起來了。”
寶玉口齒在別人面前便有十分的伶俐,到了他老子跟前兒就連一分也不剩了,又加之為金釧兒的逝去而悲傷,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賈政越發氣惱,正待要罵,忽有小廝過來稟報說簡親王府有人過來要見他。賈政聽了心下疑惑,他們家素來和簡親王一支無甚交情,怎的忽然有簡親王府的人來見他?這事倒是有些蹊蹺。
此時也無心教訓寶玉,只喝走了他,又讓人快快把簡親王府來人請進來。
那人也不客套,只說:“雜家奉王爺之命,有一事相求。”
賈政心裡越發打鼓,只賠笑道:“王爺身份貴重,有什麼事兒是辦不了的?王爺有事吩咐,也是看得起奴才,請公公直言,只要奴才能辦到的,絕不推諉。”
那人冷笑道:“並不敢讓賈大人為難,只需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