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受不了,我是他的妾,我不過是他的妾。這個胤禩他怎麼會明白,他怎麼會明白我煩惱的原因呢,他想的和我想的全然不一樣,他要的想來也是和我不一樣吧,我心中只是痛,聽了胤禩的話更是寒森森地痛。
我和胤禩完全沒有共識,就那麼耗著,兩個人都痛苦得很,卻無法可施。我像燃盡的蠟燭,迅速地憔悴下去,行屍走肉般,每日只機械地做我應該的工夫,別的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人都傻過去似的。
真是一別秋風又一年,等皇上巡視回宮已是十月,剛回來江南又報旱災,皇上帶著幾個皇子忙得人仰馬翻,把漕運的糧食都截住賑濟災區,還免了江蘇四十三年前民眾所欠漕項銀、米麥。四阿哥在這次辦差中體現出他雷厲風行的辦事作風,狠懲了幾個貪贓官員,康熙對他刮目相看,誇他“能體朕意”。別人沒什麼,把明月樂得啥似的,每到我這兒來一次,就把四阿哥誇一次,真比她自己得了賞還激動、興奮。
十一月,四阿哥又特特請了康熙幸花園進宴,不知道給康熙灌了什麼迷魂湯,回來後康熙直誇他“愛朕之心殷勤誠懇,可謂誠孝。”大約四阿哥這一招確實有用,見著實效了,同月,三阿哥也請康熙幸花園進宴,康熙回來自然也誇他,說他“心好,舉止藹然可親。”看來這三阿哥不單是喜好看書寫字,著書立說,對爭奪儲位也是很有想法的,太子果然是聰明人,看得清清楚楚,這個皇位誰不惦記?
第二十五章 數聲啼鳥怨年華
一年一年過得真快,轉眼就到年底了,宮中上下開始忙亂起來。這一年,皇上又是南巡又是到塞外,等回來了沒兩月已是近春節,所以總覺得在趕來趕去的忙碌著。
我和胤禩就這樣僵著耗著,每次見面開始都是好好的,但後面總會因了這樣那樣的事鬧起彆扭來。我知道他也難受,但就是控制不住情緒,這一切我讓我無能為力,連努力都找不到方向。自己都覺得討厭了,說話尖酸刻薄,動不動就生氣,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胤禩很是無奈,時常地對我嘆:“如桐,你到底要我怎樣,你別老是一說話就連諷帶刺的,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能做的都盡力在做啊。”是啊,我能怎麼樣?發脾氣也是沒有用和沒有道理的,對著胤禩總不可能讓他回去殺妻吧。
入冬後,康熙微覺頭眩,御醫來來去去幾撥都未見痊癒,康熙自己都說“漸覺虛弱”,幾位皇子都藉機表現自己,紛紛忙著進宮請安,一時熱鬧非凡。
一日,樹苗又來找我,想起上次胤禩的誤會,我死活不去,現在胤禩正鬱悶著呢,再拿事兒去招他,我們之間還不知道會怎麼樣生氣。樹苗見我鐵了心不去,也沒辦法,自去覆命。我也和了雁兒她們幾個自去做我的工夫;昨兒下了雪;我們今天的任務還重呢。
我們幾個粗使宮女正吵吵鬧鬧地掃雪呢,只一瞬,周圍嘰嘰喳喳聊天的聲突地靜下來,我還自顧笑嘻嘻地說著話,只覺得怎麼話都似進了宇宙黑洞般,沒有半點回應。正疑惑呢,一旁的雁兒悄悄拉拉我的衣角,我一抬頭差點沒嚇掉魂。來人著一件石青起花八團蟒緞袍子,束著金黃色攢花結絛子,左右佩絛亦是金黃色。雖是穿著便服,但只那條黃帶子就明明白白地表清了他的身份。周圍的人都呼拉拉埋下身去請安,太子也不理會,直直向我走來:“上次都還好好的,現在倒搭上架子了,樹苗兒都請不動你?”語氣抱怨又責備,都怪我上次太好心,買一送一地還陪他走一程,平白和胤禩鬧一場誤會不說還讓太子以為我倆關係特好,現在就找上門來了。果然是他的作風,一點都不考慮別人的立場,他這樣大張旗鼓地來找,我回頭怎麼向眾人交代?上次小靈子的事都讓我解釋了半天,好在小靈子只是個小太監,又是良妃宮中的,找個事兒也就混過去了,但是太子不行啊,他太顯赫。
太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