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相干了,還暗自歡喜。哈,怎麼躲得掉,怎麼躲也躲不掉。
這個八阿哥,歷史寫得明明白白,家裡有安郡王嶽樂的孫女鎮守得水潑不進,在奪嫡鬥爭又敗得一塌糊塗,先被康熙不待見,然後又給雍正發落,姓名都改做阿其那,最後更是不明不白地暴死囚中。我已是知道歷史,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心交到他的手裡?我是多麼懷念以前那個應子啊,真的希望遇到的就是一個待從,一個普通的人,可以帶我去過我們平常的日子,如我曾經夢想過的那樣,男耕女織,沒有那麼多血腥的爭鬥,紛亂的陰謀,我只要跟著他天涯海角,只是兩個人的幸福。我要的並不多,不是金錢富貴,不是權利地位,不過是“種豆南山下”“幽然見南山”的閒適和無爭,但這卻成了最難得到的。我怎麼才能回得去,怎麼才能尋回原來那個應子?就是那麼簡單的快樂,只要看到他就好,可以憧憬未來,可以期望以後。但是原以為可以得到的,卻是鏡花水月。想起應子在亭子裡和我說的那些話,我以為,從此我可以快樂了,怎麼會就那麼一瞬,快樂只肯停留那麼一瞬?馬上就打回原形,從愉悅的峰頂跌下來,原來如此,不過是這樣。
第十三章 無言誰會憑欄意
之後小靈子也來找過我好多次,幫著胤禩帶話約著相會,可是我真真切切地不想見到他,不,不是不想,是不能,不可以,見到他又有什麼用?他仍是八阿哥,不會變回小小侍從應子,他是我要不起的八阿哥。
我這一段情緒都極其低落,什麼都不想做,每天只發著呆,寧可就那麼定定地立著,好幾次金嬤嬤都發我的難,彷彿這也沒什麼了,她再怎麼說我也只是聽著,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去想她說的是什麼。或者就拼了命的勤快,我們那間小小的斗室都給我徹徹底底地打掃了兩遍了,雁兒只說我發瘋了。水晶心細。瞧著我不是一般的鬧點性子,但隨她怎麼問,我總推是想家了,她知道我的性子,不願說也就罷了,只道咱們都是一處當差的好姐妹,有什麼難處只管講出來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沒是說。我心下著實感動,可這樣的事誰可以幫什麼,自己慢慢療傷罷。
展眼已是臘月底了,為著春節大家都忙礙得不得了,金嬤嬤也更是狐假虎威天天盯著我們,那日小靈子又來找我說是八爺偷了個空在紫藤架下等我,我只不去,小靈子灰著臉道:“姐姐還是去瞧瞧罷,好容易這大節下進宮的機會多些,姐姐又總是不見,這幾日八爺都憔悴得不成樣子了,我們底下人看著都難過。姐姐好歹疼八爺一點,也不枉八爺待姐姐一片誠心了。”我硬著心腸不理他,只說前面還使我有事呢就要走,小靈子眼淚都要出來了:“爺平素怎麼待人的姐姐也知道,姐姐就算當真要惱爺,也當面給爺說清楚,讓爺知道個明白啊。姐姐這段沒瞧著不知道,爺為著姐姐都不知所措,性子也變了,姐姐再不理,只怕都要瘋了。”其實我也要瘋了,但雖是滿眶的轉著眼淚,到底忍著沒當面掉下來,亦不敢說話,只怕一開口就會哭出聲來。只硬了心低頭仍走了。但心裡面卻已似一池春水般攪亂了,半日也沒掃乾淨一塊地,拄著掃帚對紫藤架的方向只管發呆。害雁兒來給我返工,她一個勁抱怨:“你索性推病不來,我還得倆加班賞錢,似你這樣心都不知在那去了,做的什麼活計啊,就是我都看不過去,呆會金嬤嬤來瞧著了又是一頓好氣。”
一日德妃過來看良妃,明月抽個空兒跑到下人住處找我,一見面她就嚷嚷:“你這是怎麼了,才多少日子不見啊,就清瘦了那麼多?”我摸摸臉頰,彷彿是瘦了不少,能不瘦嗎?成天吃不香睡不好,思慮那麼多,沒有憂鬱成疾都已算是好的了。但我只沒心沒肺地笑:“權當是減肥了。”“減什麼?”明月一臉迷惑,才想起這個玩笑她是不懂的。明月笑:“雖是清瘦了但也清秀不少呢。真是女大十八變,嘻,你還不到十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