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這聖旨究竟狗屁不通的說了些什麼,若是概括起來便簡單的多,大抵便是,羽國的太子不日便會攜著自家妹子,也就是那位明戀暗戀著君落月的明珠公主葉紫煙離開豐裕朝返國。而他身為皇帝,日理萬機,想要相送,卻有心無力,只能拜託他唯一的弟弟代為相送。
君落月靜靜的坐著,面無表情的聽完,既不跪接,亦不謝恩。倒叫那手捧聖旨垂著頭的總管好一陣心焦,直到他手痠得發了抖,那位冷麵王爺這才帶著十足的寒意冷冷開口道:“你且帶一句話回去。”
“是,王爺請說。”總管心裡哀叫著,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誰讓他攤上這麼個苦差事,左右都是不能惹的人,倒苦了他夾在當中,充當了炮灰。只是,他表面上仍是恭恭敬敬的垂首回道。
“不去。”君落月淡淡的吐出兩字,便再不看來人一眼,轉而對側立一旁的福叔吩咐道:“送客。”
“王爺……”總管躊躇著不肯離開,皇帝讓辦的事辦不成也就罷了,回頭還讓他帶了句理直氣壯的“不去”回去,叫他的頭顱往哪擱,直接抹脖子也比這痛快。
君落月的聲音蒙上了一層不悅:“你且這麼回皇兄,不用顧慮。”說完,他便拂袖離開,乾脆利落。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天色將暗之際,這位倒黴的總管又攜了一紙聖旨滿頭大汗的跑了趟王府。
君落月耐著性子的聽他將比裹腳布還繁瑣的聖旨唸完,再次簡單的作了概括,大抵便是,做哥哥的體恤弟弟,替他做事也不是白做的。如果這次君落月代他相送,他便不會打聯姻的主意,至少不會打他這個弟弟的主意。
這一趟,君落月總算是沒再刁難那位總管,慢吞吞的囑咐福叔接過聖旨後,卻又淡淡的補充了句:“你且再帶一句話回去。”
倒黴總管暗暗哀嚎著想要一頭撞豆腐,無奈四周只有牆和柱子,只得作罷,繼續當著傳聲筒。
“你且問皇兄,若是還有下次,他待如何?”說完,君落月便將人遣走了。
所以,當倒黴總管連飯都顧不得吃上一口而三顧王府時,君落月已經用過晚膳,悠閒的在前廳喝著茶等他來了。
這次沒有聖旨,只有口諭。再次概括來說便是,皇帝的承諾便如聖旨,說了便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他若還有下次,就親自代替君落月娶了葉紫煙,以解他多日來的困擾。
彼時,君落月才滿意的擺手讓人送客。倒黴總管走之前還戀戀不捨的回望了好幾眼,怕是傳話傳上了癮,一時改不掉這毛病了。
待人全走後,前廳獨留君落月一人時,他才微微一笑,眸中滑過一道名為算計的狡黠,又被笑意蓋過,終是隱沒在那比月色還沉淪幾分的如畫眼底。
稍晚些的時候,君落月便將自己代替君遠然送行一事告知了唐糖。唐糖自是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然而當她提及要上街看看這送行的陣仗時,君落月卻一口回絕了。
“為什麼!”唐糖驀地拔高了聲音,極是不滿。
“人多危險,為夫不能讓好不容易到手的娘子又跑了,只得委屈娘子在府上略等個大半日,等為夫完了此事,再來陪你。”君落月笑眯眯的攬著唐糖的腰,一口氣呵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惹得她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穩了穩心神,唐糖將黏在自己身上的君落月稍稍推離了些,隨即眨著水眸膩聲撒嬌道:“不要嘛,我從沒見過這種陣仗,想去開開眼界還不成嗎?”
“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急於一時。”君落月全然不吃這一套,就是死咬著不肯鬆口。
“君落月,你到底同不同意!”唐糖見軟的不成,登時來硬的了。兩手一叉腰,怒目圓瞪著,頗有幾分母夜叉的味道。
“不同意。”君落月微一挑眉,這好像是第一回,從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