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為了鞏固其政權的常用手段而已,可這天,便是天子,天註定,多麼貼切的比喻啊!
“承訓,你在想什麼呢?”見他一臉傻笑,長孫皇后好奇地問。她的飯量不大,早就吃飽了,不再動筷,只是陪著李承訓說話而已。
“沒事兒,”李承訓笑道:“長孫衝我見過,那人不錯,又有學識,公主嫁給他,能過得好。”
他這頓飯可謂吃的食不知味,與長孫皇后又說了些沒有營養的閒話後,便說已吃飽,怏怏的離去了。
一連兩日,長樂公主都沒有來立政殿,他從德貴、碧桃等太監、侍女嘴裡聽說,公主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太醫看過了,開了幾副藥,也不見好轉。
李承訓在長安就這麼個朋友,朋友有難,豈能不管,“小公主到底怎麼了?生得什麼病?自己好歹也是跟醫佛學過醫的,”他找到長孫皇后,希望她准許自己給小公主診病。
長孫皇后宛然拒絕,她始終堅持小公主就是鬧彆扭,耍脾氣,過些日子自然便好。
李承訓是何等精明,從長孫皇后的神態已然料定,此事一定與自己有關,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願再想。
“不行!我得看看她去!”他心裡思付著,可如何才能神鬼不知的到得長樂宮呢?雖然立政殿和長樂宮只有一門之隔,也並無守衛,但他總不能明目張膽的過去,即便翻牆過去,也一定會被人看見。
連日來的寢食難安,終於使他在這天晚上想到一個注意,自己都拍案叫絕,“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一準行!”
想罷,他披衣下地,點亮燭燈,一邊磨硯,一邊愣愣出神。
墨已研好,紙也鋪就,李承訓提筆揮毫,洋洋灑灑寫了開去,直到天明才算告一段落,舒展著痠痛的肢體,打了個哈氣,不由一嘆,“這要是有內功在身,何至於此如此疲憊?”
他按照先後順序,把鋪滿房間晾乾的數十幾張紙,依次捲了起來,然後用碎布條輕輕捆了起來,再用毛筆標上“一”;“二”,以此類推,竟然標註了四十六個。
雄雞破曉,他手忙攪亂的把這些紙卷又捆在一處,然後輕輕抱了起來,來到院子中央,正見到立政殿連通長樂殿的小門被開啟。
一個侍女匆匆從那門內走來,看了一眼李承訓,也沒有停留,直奔前殿,顯然是去給長孫皇后彙報公主昨夜的病況去了。
李承訓就像一個稻草人一般,捧著一大卷紙,傻愣愣的站在道旁,只等著這個侍女彙報結束回返。
片刻之後,侍女從殿內出來,路過李承訓身旁。
“請等一下。”李承訓快步攔在她身前,“請把這東西轉交給公主。”
那侍女不發一言,繞開他的身側,加快前行。
“請你幫我,公主看到會開心的。”李承訓跟在後面,急道。
“咣噹!”一聲,那侍女已出門,隨即便是鐵鏈門鎖之聲。
“德貴!”李承訓抱著這一大堆紙捲來到小太監居住的下房,敲門喊道。
這德貴是長孫皇后安排給李承訓辦事的人,也是皇家的眼線,每日都屁顛屁顛的跟在李承訓後面,名為服務,實則監督。
“來了,來了!”德貴推門而出,“公子今兒怎麼起的這般早?”
“你幫我個忙,把這些東西給長樂公主送去。”李承訓把一大堆紙卷摟抱給他,囑咐道:“千萬別弄壞了,親自交到公主手上。”
“公子,這!”德貴面有難色,“您給公主私傳信箋,德貴可是不敢做這中間人!”
李承訓眉頭一皺,“皇帝命你聽我調遣,若不聽話,當心我去告狀。”
德貴一臉愁容,他知道李承訓行刺皇帝,而皇帝卻沒有殺他的頭,當真君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