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這太叫人難以相信了——叫人難以相信到案子也許不會讓庭上採信。”
“那個孩子——後來怎麼啦?”凱伊好奇地問。
“改了名字,我相信,”屈維斯先生說,“在調查庭公開之後這樣做絕對是明智之舉。那個孩子如今已經長大成人——在這世界上某個地方。問題是,那謀殺成性的一顆心是不是依然存在?”
他滿腹心思地接著又說:
“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不管這位小兇手走到任何地方我都認得出來。”
“當然認不出來。”羅伊迪提出異議說。
“噢,認得出來。身體上有個特點——哦,我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談下去了,這不是個令人愉快的話題,我該動身回去了。”
他站了起來。
瑪麗說:“先喝一杯吧?”
酒擺在客廳另一端的一張桌子上。湯瑪士·羅伊迪離得比較近,向前開啟威士忌酒瓶的瓶蓋。
“威士忌加蘇打好嗎,屈維斯先生,拉提莫,你呢?”
奈維爾低聲對奧德莉說:
“夜色可愛,出去走一下吧?”
她正一直站在窗門邊,望著月光下的陽臺。他掠過她身旁,走到外面等著,她迅即搖搖頭,轉身回到客廳裡。
“不了,我累了。我——我想上床去了。”她越過客廳,走了出去。凱伊打了個大哈欠。
“我也困了。你呢,瑪麗?”
“嗯,我想我也困了。晚安,屈維斯先生,照顧一下屈維斯先生,湯瑪士。”
“晚安,歐丁小姐。晚安,史春吉太太。”
“我們明天會過去吃午飯,泰德,”凱伊說,“如果天氣還像今天這麼好,我們就去游泳。”
“好。我會出去找你,晚安,歐丁小姐。”
兩位女性離開了客廳。
泰德·拉提莫和氣地對屈維斯先生說:“我跟你順道,先生。我要去搭渡船,所以會經過你住的旅館。”
“謝謝你,拉提莫先生。我很高興有你護送。”
屈維斯先生儘管已宣佈了他要離去的意願,卻好像不慌不忙。他愉快地細細啜飲著酒,熱衷於向湯瑪士·羅伊迪探詢馬來亞那邊的生活情況。
羅伊迪的回答非常簡短。要問他這些日常瑣事就好像問他什麼重大國家機密一樣困難。他好像陷入自己的心事中,難以分心回答問話。
泰德·拉提莫侷促不安,一臉不耐煩的神色,急著想離去。
他突然插嘴驚叫說:“我差一點忘了。我帶了一些凱伊想要聽的唱片來,就放在廳子裡,我去拿來,你明天交給凱伊好嗎,羅伊迪?”
羅伊迪點點頭。泰德離開客廳。
“那個年輕人生性毛躁。”屈維斯先生低聲說。
羅伊迪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我想,是史春吉太太的朋友吧?”老律師繼續說。
“凱伊·史春吉的朋友。”湯瑪士說。
屈維斯先生微微一笑。
“嗯,”他說,“我指的是她。他幾乎不可能是——第一位史春吉太太的朋友。”
羅伊迪強調說:
“是的,他不可能是。”
然後,接觸到對方怪異的眼光,他有點臉紅地說:“我的意思是——”
“噢,我相當瞭解你的意思,羅伊迪先生。你自己就是奧德莉·史春吉太太的朋友,不是嗎?”
湯瑪士·羅伊迪緩慢地把菸絲裝迸菸斗裡。他低頭看著自己雙手的動作,有點像是把話含在嘴裡地說:
“唔——是的。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
“她一定一直是個迷人的女孩吧?”
湯瑪土·羅伊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