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內堂,以武者身法潛伏,這裡畢竟是內堂,他只能在遠處瞧個清楚,至於想要近前去聽,那秦動是先天武徒,耳聰目明,且這鎮衙門之內不是尋常百姓家,都有朝廷專門配備的預警的匠器,夏陽剛入一變武師的本事,還難以靠得太近,只能遠遠看著,卻是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瞧見秦動和王乾說了許久的話,又像是要哭的模樣,直到秦動離開,夏陽才跟了回來,當時就把情況和陳顯說了,陳顯這才認定秦動和王乾應當沒有參與到這件兇案當中來。至於孫飛為何會拿著匕首來,又被錢黃所殺,陳顯並不清楚,不過他也懷疑到了錢黃和夏陽的身上,尤其是夏陽,雖然是他的心腹,但他知道最近半年,這夏陽和裴家走得有些近,這讓他不得不因為孫飛的死,而去猜測或許這也是裴元當初和他說的獸武者大案中的一個環節,而其中有可能是裴家故意陷害這白逵,同時收買了夏陽的緣故,方才聽那秦動說了他的猜測,陳顯更覺著孫飛之死很有可能就是夏陽一路引來孫飛,又讓錢黃射殺了孫飛。只是。儘管想到這許多,但陳顯不打算去認真探究了。無論這背後到底是裴家搞鬼,還是其他。他都只按照表面上的證據一路查下去,只有如此,他才能得到查處一樁獸武者大案的功績,從而升官發財,而若真是裴家所做的,他也算是配合了裴家,讓裴家對他也有所感激,這一舉兩得的事情,他自不會非要探究出真正的真相。他相信真和裴家相關的話,這白逵夫婦進了郡裡之後,還會又不斷的線索出現,最終都指向那裴元所說的三藝經院的韓朝陽,如此一切就能夠完美的落幕,這般下來,即便將來隱狼司有人覺著蹊蹺,發現什麼端倪,查到他這裡。最多是斷他查案不利,大不了丟了這烏紗帽,也不罪不至死,做個尋常武者。去小鎮裡開府,也能舒坦一輩子,只不過這是最壞的打算罷了。
半個時辰之後。天色大亮,白逵夫婦沒有聽到秦動來喊。依然不敢起床,只在屋子裡小聲商量著什麼。秦動當下便行到屋外,敲了敲門道:“白叔、白嬸,可以起來了,一會吃過早飯,這便上路,我去老王頭那裡給你們買了些肉鋪,路上吃。”他話音一落,屋內就響起悉悉索索的起床聲,那白逵當即提高了聲音道:“不用小秦捕快破費了,我們忍一忍就到了郡裡,一天不吃也沒什麼。”說著話,人已經出了屋子,這一見秦動,便發覺他面色憔悴,卻是強裝笑容,當下問道:“小秦捕快怎麼了?”秦動也不打算隱瞞,免得到了郡裡,審訊起白叔來,他們全然不知,每個心理準備,被人嚇唬一下,屈打成招也就麻煩了,至於昨夜沒提,自是希望白叔、白嬸休息好,即便睡不著,也不用為師父孫飛忽然橫死更心驚肉跳。當下,秦動等那白嬸出來之後,便將孫飛之死簡略的說了一番,說過之後又當即安慰震驚的白逵夫婦,這二人都是良善之人,且白龍鎮每家每戶都相互依存、團結,這孫飛捕頭也是最受人尊敬的,白逵夫婦忍不住灑淚當場,隨後秦動又叮囑道:“目下看來,這案子很複雜,有人在背後連續搞鬼,只是我與師父還有白叔、白嬸早已經知根知底,鎮裡的人當然不信你們和獸武者有干係,可郡守府的諸位大人,卻都會從一箇中正的角度來探案查案,所以師父和叔、嬸都被認為是有嫌疑的人,到裡郡裡配合諸位大人詢問之外,沒有做過的事情,卻千萬不要稀裡糊塗就認了,哪怕受到威脅。”說到最後秦動壓低了聲音,白逵夫婦雖然老實,但不是蠢人,知道此案極為怪異,當下連連點頭,隨後秦動又安慰道:“放心,沒有做過便沒有做過,總會還叔、嬸一個清白。”
“只是……只是可惜了孫捕頭。”白嬸畢竟是個女人,想到孫飛慘死,剛止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而此時那陳顯、錢黃也在王乾大人來了之後,一併入了白逵的宅院,當下分派人手,讓秦動繼續留在宅子裡守著白逵夫婦,他們幾人則跟著王乾一道去那孫飛的家中探查一番,至於孫飛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