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角落各擺著一個大盆景,房門左方的盆景旁則有一張石桌和幾排石椅。
幾日未見陽光,讓她一時間頭暈目眩,於是她緩慢地下了門前階梯,一手扶著門廓的欄杆,慢慢走到石椅上坐下,背靠著欄杆,閤眼歇息。
一陣風吹過,她猛地身子一顫,雙臂寒毛豎起,驅寒似的撫了撫手臂,然後舉手拂開覆在臉上被風吹亂的頭髮,隨即像感應到什麼,她將視線移向了拱門——
一道孤拔的身影瞬間攫住了她的心神。
獨孤殘生不知何時站在拱門邊,遙望著她。
青……
柴可人想喊他,喉嚨卻痛得發不出聲音,只能以熾熱的目光看著她日思夜唸的丈夫。
然獨孤殘生這時卻冷漠地收回視線,轉身離去。
柴可人見狀急忙追上前,但虛弱的身子哪能堪她如此動作,才來到拱門邊,她便已累得直喘氣,胸口急遽的心跳讓她難受地跪在地上。她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額上的汗珠也一滴滴地滲了出來。
她匆忙地看了眼獨孤殘生離去的方向,卻早沒了他的身影,一抹哀傷不由得在心頭泛開……
為何就這樣轉身離去?
那一晚喂她湯藥時的溫柔,她猶記在心底,可是,自那晚後,她就沒再見過他了。
從小容、香兒的口中,她得知這裡是他的住所,更知道自己正佔據著他的房間;只是,他沒再回過房,小容她們也不告訴她他在何處。
既然會將她從牢房帶到他的住處,就足以讓她肯定他對她仍有感情。可是他這般避不見面,教她怎麼解釋他對她的誤會?
想到這兒,她頓感無力,頹喪地在心中嘆氣……
驀地,她無聲驚叫!
某樣東西毫無預警地從她背後覆上,嚇得她僵直了身子。微斜著視線探索,她才發現是件男人的外衣。她猛地回過頭,卻見早已離去的獨孤殘生,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
柴可人面露笑容,忘情地出聲喚他,卻連“呀呀”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她不禁對此情況感到懊惱。
“不能說話倒好,省得我聽了心煩。”獨孤殘生冷冷地說。
他的話傷了她,也激起了她些微怒意。
“回房裡去。”他下了命令。
本來跪在地上的柴可人,這時卻賭氣地往地上一坐,咬著下唇,仰起頭,一臉無畏地瞪視他。
獨孤殘生微抬了下眉,眼中快速閃逝過某種情緒,隨即似笑非笑地道:“這麼不聽話?”
柴可人沒有任何動作,仍是瞪著一雙水靈般的大眼。
獨孤殘生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淡淡笑意,沒再多說什麼,便彎腰抱起她,往他房間的方向走去。
柴可人沒有反抗,任由他抱著,原本沒有血色的臉頰染上了一片紅霞。先前的不悅情緒早已散去,此刻她什麼都不想,只是痴痴地看著他。
察覺她熾熱的眸光,抱著她的手臂不由得收緊,柴可人更是伸臂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頸間,熟悉的氣息讓她心中充塞著一股滿足及懷念。
進了臥房,獨孤殘生將她放到床上後,本欲轉身離去,但卻被她的雙手扣住了脖子,脫不了身。
“把手拿開。”他只是命令著。
柴可人搖頭,更加死命地圈緊他。
“你到底想怎樣?”他沉聲問。
又是搖頭。
其實,要掙脫她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尤其她才剛病癒,力氣小得如同一隻貓。只是他又不由得提醒自己,掙脫的舉動可能一不小心就會傷她……雖不願承認,但他確實不喜歡見她受傷。那日怒急之餘傷了她的手腕,雖然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但每回見到,他總忍不住自責。
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