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白的乳房上,讓她的裸體如同盧浮宮中的希臘女神一樣嫵媚。我就那樣抱著她,拉著她的手,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一睜開眼睛,我便感覺自己頭痛欲裂。我勉力支撐起沉重的身體,坐了起來,發現我躺在一張大床上,身下是雪白的亞麻床單,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我這才意識到在我睡著之後被她挪到床上來了。
我起身下床,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間格外乾淨和精緻的臥室。地上鋪著銀白色的地板,窗臺上擺著一個插滿鮮花的花瓶,床的對面是一個碩大的書架,但是書架上只寥寥的插著幾本雜誌和一本厚厚的書,那本書的鮮紅色的脊背上寫著《大師與瑪格麗特》。
“你醒了。”我身後傳來女孩的聲音。
我轉過身,發現女孩就站在我身後。這是我第一次清楚的看到女孩的容貌——她穿著一件肥大的T恤,上面印著誇張的卡通圖案,畫了淡淡的妝,儘管金色的短髮有些耀眼,但精緻的面孔仍然讓人愛慕。雙眼中隱隱透著一股邪氣,有蠱惑人的哥特美。
“昨天……”我不知該如何開始我們之間的對話。
“你先把衣服穿上……”女孩低下頭,笑笑的說,臉微微的紅。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我一直是赤身裸體的。於是我也有些窘,低下頭轉身去找自己的內褲。
穿好衣服之後,我們之間又出現了長時間的沉默。當酒精的效力過去之後,人的腦袋恢復了理智,羞恥感便會立刻戰勝慾望。對於剛剛發生了一夜情的我們而言,尤其如此。
“你的房間佈置得很漂亮。”終於還是我打破了沉默。
“謝謝。”女孩笑了笑,格外燦爛。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那是一個樣子有點可怖的掛鐘,漆黑的顏色,錶盤中間鑲嵌著兩個如同紅色眼睛的閃亮東西——已經是中午12點。於是我立刻下意識的感覺自己的肚子很餓了。
“我們一起去吃個午飯吧,我請客。”我對她說。
女孩想了想,點了點頭。
她換了件黑色的外衣,我們便一同離開了她的房間,下樓。一路上我們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發生任何身體上的接觸。我很奇怪為什麼天亮的時候我會變得如此拘謹,而在夜晚則更加傾向於為所欲為。我不能把一切都歸罪於酒精的作用。
我們走進了最近的一家麥當勞,我點了一大堆雞翅膀和薯條,而她則只要了一杯可樂。
“你為什麼不吃東西?”我問。
“我一直不吃午飯的。”女孩說。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阿舒。我昨天告訴過你了。”她對我說。語氣很平淡,沒有任何責怪的意味。
“哦對對。對不起我昨天喝多了。”我感覺有點尷尬。
“你呢?”她問。
“程楓。”我不想撒謊騙她。
“哦。”
很快我們便又沒話了。我悶頭吃光了桌上所有的食物,竟感覺有點不想和麵前的這個女孩說再見。可是不說再見又能怎樣呢?一夜情就是一夜情,這是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
我抬頭看坐在我對面的女孩,發現她也在看著我,和前一天晚上一樣,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空洞和茫然,很讓人玩味。於是我決定不讓這個故事以如此粗糙的方式結束。
“我可以要你的電話號碼嗎?”我問她。
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可是我們身上都沒帶紙,於是她從桌上拎起一張乾淨的餐巾,在上面寫下了一串號碼,遞給我。
我們走出麥當勞的時候,外面仍然是響晴的天空,燥熱難耐。我對她說:“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她仍然笑了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