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邊界本就是東明修守著,此時南瑤來犯,除了他,誰還能去?
可是,眼下的事,卻讓高順帝無法定奪。
若東明修當真有了二心,此一戰,豈不是又將兵權交到他手中?若東明修有了異心,乘機作亂,豈不是腹背受敵?
白綺安只等著高順帝一句話便取了楚慈的性命。可是,眾人的等待之下,等來的結果卻是讓白綺安大失所望。
南瑤來犯,東明修速回東曲,帶二十萬大軍抵禦。宋文傾作為隨行軍醫,楚慈依舊任千夫長,共同禦敵。
所有的一切,等這些事平復了再行定奪!而這一戰,便能確定東明修是否有了二心!
天未亮,高順帝與東明修兵分兩路而行。宋文傾鞭傷頗重,無法與大軍同行,東明修便留下幾人同行。
“你真傻!”看著他背上深深的鞭傷,楚慈心痛不已,“我有玄衣護著,你擋什麼擋?”
這麼多的鞭傷,這麼深的傷口,這些鞭子就算是落到她身上,又有何妨!
宋文傾勾了勾唇,卻是笑得虛弱。他不可能告訴她,高順帝下手,內力十足。就算她穿了玄衣,那些鞭子落下,只能讓她斷了脛骨。
“今夜磕的頭,把那些年的都補上了吧?”他額頭上的傷,看的楚慈眼中發酸。
這個傻男人!他磕什麼頭啊?高順帝要殺她,他就算把腦袋磕碎了,高順帝也不會改主意!
若非南瑤來犯,若非京中出事,高順帝如何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向來堅強的人,此時眸子裡的霧氣卻是越來越多。宋文傾看著她泛紅的眼框,有些虛弱的聲音卻撐著笑意說道:“我很好。”
“好個屁啊!”
一聲怒呵,卻是對自己。
她以為,她是成功的。她以為,那些陰暗的都將成為過去。可是,卻因為她,因為她與邰正源的那些糾葛,害得他露了底,更是將之前所為付之東流。
“看到你給他送膳食,我打心底為你高興。每次看到你面上掛著笑意回來之時,我都很歡喜。歡喜於付出終於有了回報,歡喜於你的努力都得到了認可。可是,這一切卻因為我毀了。我毀了你多年隱忍的成果,我毀了你的一切,我當初為何會與他糾纏?我為何不早些將夏歌笙之事說與你聽?”
此時後悔,後悔自己對他信任卻還想給自己留條保命之路。卻沒想到,這一切,卻是葬送了他的大好前程。
握著她的手,宋文傾低聲說道:“不怨你。與他在一起那麼多年,我竟都沒看清他的本性。這兩年你盡心於剿匪,更是諸事煩心,自然不知道,武林盟主之位早便易了主。”
如今的武林盟主,早不是那夏歌笙。而楚慈,卻根本就不知道!
“還會有機會的。”她的自責,他予以安慰,“王爺並無叛變之心,邰正源挑撥父皇對王爺的信任,王爺如何能讓他如願?”
最難猜測帝王心。誰知道高高在上的高順帝回京之後又會如何決定?
大軍在前急行,楚慈二人遠遠在後頭跟著。過了半月左右,待宋文傾的傷好了些,二人這才加快了行程。
南瑤與北瑤之間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南瑤軍艦入侵北瑤海域,擊沉了幾搜北瑤的魚船,鬧得人心惶惶。沿海大軍雖有防禦,可鎮守邊關的東明修不在,沒有主將作戰,大軍節節敗退,竟是讓南瑤之軍上了岸。
東明修帶兵而歸已是六月中旬,楚慈連回東曲見薛彥彤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便是披甲上陣,與東明修一路前往殺敵。
沿途部署,加之東明修對地形的瞭解,帶兵作戰之神勇,令南瑤之兵惶恐。
“此次南瑤是以試探為主。”
指著遠處的海域,東明修說道:“梁國來犯,南瑤虎視眈眈。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