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每次看到白綺安那副強忍委屈的模樣,他便覺得是自己害的。
剛出營帳,便瞧著白綺安提著食盒而來。
“天兒熱,熬了些綠豆湯涼著,你喝一些。”
溫柔的人面上是淺淺的笑意,白綺安端出湯盅說道:“好在離北海也不遠,這些東西也不難得。”
這種溫柔,也只有白綺安能給。楚慈能給穆誠的,除了憤怒便是無視。就像方才,她毫無感情的模樣,連一點該有的生氣都沒有,令穆誠有些無奈。
“怎麼了?不喜歡嗎?”見穆誠不接,白綺安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喜歡綠豆湯嗎?”
“白綺安,你那晚,當真看到楚慈與王爺一起去了後山?”
相同的問題,所有人都問過。就連宋文傾,也是尋了機會相問。
謊話說的多了,自然就成真了。被人問的多了,再次回答之時,白綺安都不必考慮。
“林中本就昏暗,我當時瞧著就像是五皇妃與表兄。本來五皇妃與表兄就常私下商談要事,此事早是見怪不怪。就像當初剿匪,表兄與皇妃常常單獨相談,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故此瞧著了,我也沒多想掉頭便走。”
言至此,白綺安便是滿面愧疚,“早知如此,我真不該去後山的。若非我被邰正源擄走,五皇妃也不會被人算計。雖然你對我無意,可我從未想過要對五皇妃怎麼樣。這次的事,我很愧疚,所以,哪怕五皇妃對我沒有好臉色,我也不怨她。”
平日裡,穆誠最不喜的便是白綺安對他的糾纏。可這些日子,白綺安不再像以前那般緊緊跟著他,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將那個‘愛’字掛在嘴邊。只是時不時的給他送些吃的用的,就像朋友之間的關懷,自在而隨性,令他拒絕不得。
“我也不知道那夜的事會給表兄帶去麻煩,我也不敢跟著表兄,又想彌補。思來想去,只能悄悄跟著你們,只求能得五皇妃原諒,也希望你不要轉恨於我。就算……”咬了咬唇,白綺安看著穆誠,輕聲說道:“就算你對我無意,我也不會再逼你。不管如何,我也是對你用過真心,只希望你能把我當個普通的朋友。至少,至少不要將我看作仇人。”
白綺安的退讓,讓穆誠心中不是滋味兒。看著眼前面容憔悴的女子,穆誠想了想,接過湯盅,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你不要偷偷摸摸的跟在後頭,誰也不知道那些人藏在何處?萬一被他們捉住了便是麻煩。”
白綺安以為他是讓她回去,咬唇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動身回東曲。”
“你一個人如何回去?”穆誠一裹眉說道:“你一個女子回去誰能放心?若讓王爺知道了,必然罰你。你先跟著我,待南瑤之兵捉住了,你再去給王爺好好請罪。”
白綺安眸子一亮,滿面歡喜,“好,我必然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楚慈與穆誠兵分兩路圍追南瑤之兵,兩方圍阻,南瑤之兵深知只有拼死一博,便如惡狼一般撲向阻截的一方。
楚慈帶兵阻截,手下士兵以陣相守,逼得南瑤之兵殺紅了眼。
既然已經露了底,宋文傾便不再隱藏實力。似幽靈一般現身於人群之中,抬手之間,便是幾人倒下。
當南瑤之兵一個個倒下被士兵活捉之時,楚慈坐在高處,看著那人如閒庭信步一般行走於林間。
“你這樣的人上了戰場,絕對就是收割性命的機器。”撐著下巴,楚慈看著走來之人,“從沒看過誰能如此輕鬆便捉了活口的。”
別人殺敵都是一身血腥,他倒好,負手行走行殺戮之間,就似神仙遊走於凡人的生死邊緣,輕輕抬手,便能扭轉局面。
宋文傾淺淺一笑,坐到她身旁說道:“穆誠輕功與我旗鼓相當,可他用毒卻不如我。王爺雖是沙場名將,可他所喜刀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