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逃的逃,恩怨情仇也都散了。特別是這兩年與宋文傾的相處讓她都不知當如何去恨。
當穆誠質問她為何還與宋文傾糾纏不休之時,楚慈道,“穆誠,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他,是的,利用最多的,只有他。
若說虧欠最多的是薛彥彤,那麼最對不起的便是穆誠。
“我放不下他。你也看到了,我對他的感情,無人可替。當初我就是在騙你,騙你為我做事,利用你的感情為我所用。”對上他受傷的眸子,楚慈慚愧道,“我變成了自已最痛恨的模樣,將你牽扯進來,是我對不住你。”
“你閉嘴!”穆誠怒吼,“我等了你十二年!從我認識到自已的愚蠢之後,我等了你十二年!你現在告訴我一切都是騙我的?你當初為何不一劍殺了我?”
苦苦相等,換來的卻只是欺騙。穆誠不願相信,也不能相信楚慈對他這般無情。
只有他的質問,再沒有她的解釋。楚慈只說對不住他,卻再也不肯多言。
直到穆誠摔杯離去,楚慈這才輕嘆口氣,命霍則退下。
“太后。”霍則並不贊同,“這是在宮外,並不安全。”
“今日出宮,無人知曉,你且放心。”楚慈好似真要獨處,潛退了霍則,一人坐在山上亭中淺酌。
夜風吹拂,帶來陣陣寒意。雪花伴著夜風進了亭子裡,片刻消融。
當她走出亭子,離了死士視線之時,一道身影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你以為,我還會像當年那樣中你的計?”來人一聲冷笑,卻在死士包抄之時,低沉說道:“你何不去問問他,為何不敢將當年之事告訴你?你以為當年真是被人凌辱?卻沒想過那害你流產之人就是宋文傾?他不敢說出自已害你流產,卻要你揹負被人姦汙的陰影,你卻還放不下他?呵,當真可笑!”
邰正源確實是聰明的,上過一次當,便不會再中計。說完這些,便擺脫死士脫身離去。
楚慈總算明白邰正源是想做什麼了。可是,她卻沒辦法不去尋一個答覆。
回到宮中,面對宋文傾那張不喜的面容,楚慈上前,問道:“你不放心我?”
“你騙我!”宋文傾依舊有怒,質問道,“為何調虎離山?我去了才發現你們根本不是在那處相見。你為何非得與他單獨相見?”
因為,我要引出那人啊!因為,我清楚的知道,你若在,他便不會出現啊!
可是,所作所為都是枉然。那人之言,更是讓她心中難以平靜。
相擁入眠之時,楚慈問道,“你實話與我說,你當真不嫌棄我?”
宋文傾微愣,一時不明,“何出此言?”
“當年,山上,我受人凌辱。你當真不在意?”楚慈坐直了身子,問道:“以你如今的身份,想要怎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何不嫌棄我?為何非得與我糾纏?”
煙消雲散 :三嫁情盡欲斷魂 0520:他從不信任我
“楚慈!你到底有沒有心?”宋文傾頓怒,“他一回來,你便提這些事?你是否就要我說一句‘在意’,你便能如願的與他走?”
“你為何惱?”看著他慌亂的眸子,楚慈問道:“說出你心中的答案有那麼難嗎?還是有什麼是我不知道,所以你惱羞成怒?”
“我當然惱!這麼多年了,你心中還有別人,你讓我如何不惱?”強行辯護,宋文傾難得未留宿,起身離去。
宋文傾離去,楚慈這才笑著下了床,“池顧,進來。”
外頭之人早是聽到動靜心中忐忑。
當年,高順帝一再強調,不要告訴她真相,永遠不要告訴她真相。他以為,這件事,總會塵封。誰承想,時隔多年,卻還是要抖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