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回來。”
楚慈自然道好,陳管家與楚慈一併行了禮,這才退了兩步,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正準備叫人與楚慈一道去拿藥,卻瞧著一個小廝通紅著眼立於院門處。
一見陳管家,小廝便是哭了出來;陳管家眉頭緊蹙,小聲罵道:“哭什麼哭?少爺還沒死,你這般哭,是想咒少爺嗎?”
“陳管家。”小廝經此一罵,哭了越發厲害,“老爺,老爺服毒自盡了。”
“什麼?”
陳管家只覺得天旋地轉。
老爺,老爺服毒自盡了?
想到今夜之事,想到重傷垂危的少爺,想到方才聽到的話,陳管家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今夜發生的事太多了,他真是受不住了。
小廝手忙腳亂將陳管家接住,哭道:“陳管家,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老爺死了,少爺垂危,夫人和老夫人都不在府上。如今唯一能主事的陳管家都倒了,難道今夜便是黎家一百多口人的死期嗎?
小廝越想越害怕,便是哭的越發厲害。
楚慈蹲下了身子,掐著陳管家人中,壓低了聲音呵斥道:“別哭了!擾了皇上,你是想讓皇帝治整個黎府的罪嗎?”
黎大人服毒自殺,這是楚慈如何也想不到的。
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嗎?自個兒死了,重傷的兒子和髮妻、老母又當如何面對?
小廝經她一呵,只得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完了,黎家,完了。”
陳管家醒來第一句話,聽得楚慈面色一沉,冷聲道:“完什麼完?皇上沒下旨,黎家便不會完!皇上還肯讓邰大夫救黎少,黎家便不會完!”
陳管家也是一時糊塗了,經楚慈這般罵,立馬醒悟過來,“是啊!只要少爺還活著,黎家就不會完!”
拿藥!現在主要是去拿藥!
陳管家扶著牆站了起來,咬緊了牙關往外走著。
吩咐了兩個下人與楚慈一併去拿藥之後,便去了主屋處理後事。
雖然今夜之事由黎海新而起,可是,皇上還沒治罪,他就不能讓老爺躺在冷冰的地上!
本是熱鬧的中秋佳節,此時只聽得侍衛尋街搜查的聲音。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也不知當有多少人流血才能平息這場亂事?
相對於街上的冷清與嚴肅,前頭的仁世堂便顯得熱鬧的多。
這份熱鬧,指的是人有點多。
可是,人多卻均不說話,那種壓抑的氣氛,遠遠瞧著便覺得悶的慌。
與兩個小廝進了仁世堂,自然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那倆小廝倒是沒什麼,沒在人前露臉,不招人恨。
可是,楚慈方才在擂臺上那可是出盡了風頭;她手持旗幟與李憾打擂,竟是將戰狂李魔頭給一劍抹了脖子。這點,在場之人自然忘不了。
更忘不了的是,今夜之變,全因黎海新而起;最根本的原因是,黎家人輸不起!打不過便冤枉李憾下毒。李海新更是以朝廷命官的身份欺壓江湖人,這才引起一場死戰。
這,是所有人的看法,也是所有人看在眼中的‘事實’!所以,此時楚慈進了這仁世堂,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怒火。
“喲,這不是打死了李憾的那小子嗎?”
一人開口,眾人便是掰響了手指,轉著脖子站了起來。
他們,都是在那場惡戰中僥倖活下來的!雖說是活下來了,可身上卻留了傷!
本就心有怨恨,此時瞧著罪魁禍首之一來了,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楚慈挑了眉頭,看著一眾人步步而來,“怎麼?這麼看得起我?我這是一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