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快要忘懷的記憶,為什麼又突然浮現在眼前?難道是因為他很久沒能睡個好覺的原因麼?
他想起從前和晴雪的幾次邂逅,後來也確實是喜歡上了她;只是她,似乎更喜歡的是玄爍。今非昔比,那個男人的能力如今已不同於往日,世家的力量固然強大,但也依然要乖乖向天子臣服。
最終,還是他放手了,畢竟晴雪進宮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的是高興的笑容。這對她、對陸家都是好事。
只是那時的內心,應該就像這黑夜一樣,黯淡無光。直到那如淡日一般的暖暖光芒慢慢照進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覺掉進了她的陷阱裡——不缺陽光的溫暖的陷阱……
這一次,他再不能放手了……
很自然的,玄煜又一次失眠了……
隔壁響了一個月的簫聲昨天夜裡意外的沒有響起,記得每當夜晚躺在床上聽著簫聲入夢似乎已成了習慣,妙衣心裡漸漸有點不安起來,有些不好的念頭輕易的竄進腦子裡。
那個人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雖然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糾葛,可是心緒越發不寧,做事的效率也明顯降低,研墨的時候居然會手滑,濺了滿桌案的墨汁,禹珩一件錦衣也難以倖免。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笨蛋!”聲音雖然有點大,但是不像從前那麼冷厲。
妙衣暗自呼了口氣,但看著錦衣上好幾處汙點,心中不免慚愧,便道:“王爺,妙衣幫你換下來洗乾淨吧。”
禹珩皺眉:“那種活兒還輪不到你去做……幫我更衣便是。”說著拉了她去了裡屋。
換完衣服,禹珩握住她的手,盯著她瞧:“你這兩天氣色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微微一笑搖搖頭。
禹珩摸著她的頭:“下午有逍遙王府的宴會,你精神不適,先去歇一會兒吧。”
雖然她不怎麼喜歡宴會,但聽說是羿攸芒東道;而且說不清楚那種內心的隱隱期待,只想遠遠看那人一眼,想知道他最近是否都好,便欣然地跟著禹珩去了。當然,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只是左右瞧了個遍,也沒有看到那個人。悄悄將羿攸芒拉到一旁,問玄煜怎麼沒來。
羿攸芒笑著說道:他來得早,坐了一會兒,說有些頭暈就告辭了。
妙衣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失了興致,心中有種難掩的失望。
“你的臉色真的很差……”禹珩擔心地看著她,拉著她在自己身旁的空位上坐下,低聲道,“一會兒咱們就回去,反正我也不舒服。”
“……”她疑惑地望向他。
“除了二哥,他們我都不認識。”禹珩淡淡地道。
她這才明白過來,輕輕點了點頭。
第二天是她的“週末”,一反常態的早早醒來,還是決定去隔壁看看那傢伙是否還健在。
結果那傢伙果然是病倒了,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做夢,額上敷著浸過涼水後擰乾的毛巾,臉色很蒼白。
她輕輕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的時候,他還沒有醒。
隱約記得他是個挺警覺的人,這樣都沒醒來,只能說明真的病得有點重。
“……喂,”她是實在不知道怎麼啟口,才決定用一貫的開場白,“喂。”
玄煜仍然闔著眼,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她不再說話,只坐在床邊看著他。
好像瘦了些,眼底也有陰影,似乎睡眠不好;面色發白,嘴唇乾燥……這傢伙不是一向生龍活虎麼?也有這麼焉兒的時候。
有小廝進來換毛巾,妙衣伸手接過,輕聲道:“我來吧。”
順勢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有些燒,連忙敷上毛巾。床上的人忽然不安的動了動,袖子也被他無意識的抓住,嘴唇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