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一下,似乎要說什麼。
妙衣的一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嚥了咽口水,豎起了耳朵。
這個時候,按照那些言情小說裡描寫的,病人在夢中會無意識說的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就是喚愛人的名字。
她心頭怦怦直跳,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如果他喚的是陸晴雪的名字,她一定抬腳就走人,從今往後都不再看他一眼。
“……”聲音很模糊,基本聽不清楚。
她慢慢俯身,聽見他虛弱的夢囈:“……母妃……”
母……妃?
她懷疑是聽錯了。仔細再聽:“……母妃……”
是“母妃”沒錯。這傢伙究竟做了什麼夢?難道是離開宣都太久想媽媽了?她無言的看著他。這人突然變得這麼脆弱,還是第一次。好像……嗯,有點可憐。
“母妃……”他忽然緊緊抓住了她的手,雙眉也難受地蹙了起來,似乎夢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玄煜……玄煜,你醒醒,你沒事吧……”她有點著急,使勁推了推他。
眼簾微微動了動,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他慢慢睜眼,神情還有些恍惚,眸中漫溢著閃閃的水光。
“你……你沒事吧,你好像做惡夢了……”妙衣輕聲道。
“……妙衣?”他這才完全醒過來,看清床邊的人。
“是我。你感覺怎麼樣?難受嗎?”看著他這個樣子,妙衣只覺得心中隱隱犯疼。
玄煜還有點怔忡,抬手遲疑了一下,慢慢撫上她的面頰,感覺到那真實的觸感,才終於笑起來。
妙衣望著他也微微一笑,將他的手放進被子裡,又掖了掖被角。被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臉上沒出息的有些發熱。
她拿下他額頭的毛巾,就要起身,忽然被他一把抓住手:“幹什麼去?”
“呃……這個不涼了,得換一個。”
“不許。”
“你還發燒著……”
“說不許就不許……哪兒都不許去……”床上的人有氣無力地,抓著她的力道卻不小。
妙衣翻白眼:難道生病的人都是這樣麼?智商和情商都退化到幼兒狀。
“可是毛巾要換……”
“讓他們。”
妙衣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珠簾外侍立的小廝,只好喚了一聲。
然後她就在他的熱切目光下幫他擦臉,喂他吃藥,喂他喝粥,忽然間覺得心裡是滿滿的溫暖,他們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真是不易。
“你好好睡一覺吧,我走了。”妙衣扶他躺好,為他蓋好被子。
“不要……”玄煜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會做惡夢……”
“剛喝了藥不會了,”她伸手探向他的額頭,“而且也沒那麼燒了……”
玄煜乾脆將她兩隻手都緊緊抓住:“不要走……”
那種乞求的語氣和目光,令她忽然就不能狠下心來,只好妥協:“那我等你睡著再走。”
玄煜用一種毫無戒備可憐兮兮的眼神凝視著她,忽然手上用力一扯——妙衣直直栽進了他的懷裡。
“靠,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你到底是不是病人!啊……”妙衣又驚又氣,尖叫著掙扎起來。卻誰知腰上被猛地一帶,視線陡然轉移,後背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你放開我!你這個、你這個無恥的混蛋!!!”虧她剛才還在感嘆,虧她還可憐他是病人!
玄煜翻身半壓住她,制住她張牙舞爪的掙扎,不再動了,只垂著頭虛弱且難受的喘著氣。
靠,都成這樣了還在不遺餘力的欺負她!她實在是想拿把斧頭劈開那個腦袋看看。
“別動……再動我可不確定會做出什麼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