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羽見他搖頭晃腦,滿臉得意,又好氣又好笑,罵道:“無怪和尚叫做禿驢,臉皮之厚,勝過驢皮。”
他得九如解圍,心中感激,始終留手,此時被九如一激,好勝之念大起,放開手腳,徑取攻勢。
兩人兵刃皆為青黑,纏在一處,凝滯處如黑蛇繞枝,矯健處若烏龍乘雲。九如鬥得興起,連呼痛快。正自大呼小叫,忽聽山外一個聲音喝道:“老禿驢,是你嗎?”聲如悶雷,震得群山皆響。九如神色一變,脫口罵道:“是你爺爺。”
那人哈哈笑道:“老禿驢,來來來,咱們再鬥三百回合。”九如臉色變得甚是難看,罵道:“打個屁,和尚另有要事,不陪你胡鬧了。”忽將公羊羽晾在一邊,呼的一棒,便向賀陀羅頭頂落下。
賀陀羅較之三人,略遜半分,單打獨鬥,或能撐到六百招上下,但此時走馬換將,變數多多,甚感不慣。此時他驟然遭襲,大覺首尾難顧,被九如刷刷兩棒,逼得後退不迭。
忽聽九如炸雷般一聲:“中。”他一棒飛來,正中左肩,頓覺痛徹骨髓、轉身便逃。九如緊迫不捨。兩人一走一追,頃刻間便上一座山樑。
此時,忽地一條人影憑空閃出,截住九如,嘻嘻笑道:“老禿驢,咱們打過,咱們打過。”他邊說邊拳打腳踢,招式竟高明至極,以九如之強,也惟有止步對敵。
公羊羽、蕭千絕均有訝色。他二人方才與九如交過手,深知這和尚厲害至極,誰想竟被來人赤手空拳逼得團團亂轉,委實叫人不可思議。再瞧那人武功,以二人的見識,竟也瞧不出是何來歷。
卻見二人疾如星火般鬥了二十餘合,九如一棒逼退來人,一縱身躍到山樑之後。
那人哇哇怪叫道:“哪裡走?再打過,再打過……”叫喊聲中,一個筋斗翻過山樑,消失不見。公羊羽和蕭千絕見這人言談舉止無處不怪,武功又高得出奇,心中均有莫大好奇,忍不住雙雙施展輕功,追趕上去。
公羊羽奔出數步,忽又停下,轉身傲立,瞪視梁蕭道:“姓梁的小子,今日你於我有援手之德,老夫若然殺你,不合道義。但你若再相助韃子,老夫就算揹負不義之名,也要取你性命。”
梁蕭略一沉默,拱手道:“公羊先生放心,我梁蕭從今往後,決不再傷一名大宋百姓。”公羊羽皺眉打量他一眼,忽地一點頭,跟著蕭千絕,驚風也似地去了。
梁蕭瞧二人背影消失,心中百念起伏,回望阿雪。只見她雙頰潮紅,一對秀目燦若星子,長長的睫毛上還有點點殘淚。
梁蕭把她脈門,但覺任督二脈均澀,運內力衝擊,全然無功。他運起“碧微箭”,將內勁注入她體內,剛勁為弧,柔勁為弦,凝氣為箭,沿路射出,阿雪但覺胸口一輕,脫口叫道:“哥哥,我想死你啦。”
梁蕭正給她打通丹田禁制,聞言皺眉道:“傻丫頭,張口就死呀活的,聽著不吉利。”阿雪臉一紅,垂頭捻著衣角。
卻聽粱蕭道:“你怎麼來這裡的?”阿雪眼眶一紅:“我……我聽胡老萬說你追公羊先生和蕭千絕去了,心裡一急,就打馬出城來找你。”
梁蕭怒道:“胡老萬這個大嘴賊貨。回去我抽他大耳刮子!”阿雪急道:“哥哥,你可別打他,若他不說,我豈不更加擔心。”
梁蕭白她一眼,道:“擔心又管什麼用?那你是怎麼落到那白衣人手裡的,他……他有沒有欺負你……”說到這句,嗓子一哽,忙又道,“罷了,若你不好說,就當我沒問過,不說也罷。”
阿雪搖頭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糊里糊塗就到這裡了。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都告訴你吧。”粱蕭心頭一酸:“我這個傻妹子,大約被人欺辱了,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他按捺住心中難過,說道:“阿雪,你揀不打緊的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