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裡間外,偷偷地探頭張望。
這一看之下,小書生差點兒跌倒,急忙扶住了門框。
裡間中,牡丹屏風後,一男一女相擁而坐,親密無間。男子身形挺拔,女子身姿婀娜,只怕是張昌宗和白姬。
張昌宗挑起白姬的下巴,深情地道:“白姬,你真美。”
白姬深情地凝望著張昌宗,“六郎,你也越來越美了。”
“白姬,花叢中最韶豔的牡丹,也比不上你的美麗。香粉和口脂能打個折嗎?我已經買了很多次了。”
“六郎,蓮池中最清雅的蓮花,也比不上你的風姿。我已經把零頭抹去了,這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了。再說,這香粉和口脂的妙處,難道不值這個價錢嗎?”
張昌宗猶豫了一下,道:“好吧,我就出這個價錢。不過,你得答應,除了我,不能把這香粉和口脂賣給別人。”
白姬以袖掩唇,深情地道:“那是自然,我的心裡只有六郎……”
張昌宗深情地道:“我的心裡也只有白姬你……”
白姬側頭,“我不信。”
張昌宗道:“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我對你的深情可鑑日月,我恨不能把心挖出來給你看。”
“要我相信,除非六郎……”白姬從衣袖中摸出一支玉簪,遞給張昌宗,“除非六郎把這隻玉簪也買下。這是春秋時期的古玉,雕工精細,造型美觀,六郎這樣的翩翩美郎君用它簪發,更添風姿。”
“多少銀子?”張昌宗凝望著白姬,問道。
白姬以袖掩唇,深情地道:“看在六郎對我一片情深的份上,這隻玉簪就只收你一百兩銀子吧。”
“這也……太貴了……”張昌宗嘴角抽搐。
“六郎的心裡果然沒有我……”白姬以袖掩面,側過了頭。
“呃,好吧,我買下了。”張昌宗急忙道。
白姬回過頭,深情地望著張昌宗,“六郎真好。不枉我天天盼你來縹緲閣,望穿秋水。”
張昌宗也深情地望著白姬,挑起了她的下巴,“白姬,你真美。”
“六郎,你也越來越美了。”
元曜扶著門框,看得一頭冷汗的同時,覺得牙根有點兒發酸。這條龍妖和張昌宗演的這是哪一齣?元曜想悄悄地退出去,可是“吱呀”一聲,門被他帶動了。
“軒之?”
“誰?”
白姬、張昌宗從屏風後探出身來。
“呃。”元曜冷汗,想溜走,“小生只是經過,你們請繼續。”
白姬道:“軒之,去拿一方錦緞,將這六盒香粉、口脂替張公子包上。啊,還有這隻玉簪。”
“好。”元曜垂頭應道。
元曜拿了一方錦緞,進來包東西時,白姬和張昌宗仍在互相深情地凝望,不著邊際地說著情話,一會兒牡丹花,一會兒白蓮花。不知怎的,張昌宗又稀裡糊塗地花了一百二十兩銀子買走了一隻羊脂玉瓶。
元曜偷眼向張昌宗望去,果然是一個俊美倜儻的男子。之前,元曜以為韋彥已經算是美男子了,不想張昌宗比韋彥更加丰標不凡。但見他墨眉飛入鬢,鳳目亮如星,疏袍廣袖,龍章鳳姿。
張昌宗見元曜在看他,皺眉,“白姬,這是什麼人?”
“軒之是縹緲閣新來的雜役。”
“他真醜。你也不招一個漂亮些的下人。”張昌宗厭惡地道。
元曜有些生氣,正想和張昌宗理論,白姬卻笑了,“看習慣了,軒之也很好看。”
002天劫
不知道為什麼,元曜臉紅了。他垂頭收拾青玉案上的香粉和口脂。六盒香粉和口脂中,有兩盒是開啟的,香粉慘白,口脂豔紅。元曜只覺得一股濃腥、腐臭的味道撲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