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為偷了縹緲閣的寶物,兩百年不得入長安城。
“丹陽,這縹緲閣是……是……在長安中開了多久了?”元曜本想問,這縹緲閣是不是一家妖店,但話到嘴邊,終於還是改了口。
韋彥聞言,想了想,頗感疑惑:“呃,奇怪,我怎麼不記得它是從什麼時候在那裡了?!”
元曜又問:“縹緲閣是什麼……什麼人開的?”
韋彥笑道:“縹緲閣的主人是一名女子,她自稱姓白,但從不言名,大家就叫她白姬。等會兒見到她,你不要被她的外貌迷惑,她其實是一隻老狐狸,東、西兩市的商人沒有比她更奸詐貪財的了。”
說話間,二人已走過含光門,韋彥並沒有帶元曜直走,去往商賈繁華的西市,而是帶著他左轉,走入延壽坊和光德坊之間的小巷。
小巷中沒有人家,只有三月瘋長的春草和氤氳裊繞的白霧。一踏入小巷中,如同踏入了另一個世界,連西市中此起彼伏的喧囂都漸漸在耳邊模糊遠去。
走了約一百米,韋彥一展摺扇,回頭對元曜笑道:“軒之,到了。”
元曜一怔,抬頭望去,佇立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座長安城中隨處可見的二層小樓。正門上懸著一方虛白匾,木黑無澤,字白有光,以古篆體書著:縹緲閣。左右的門柱上,刻著一副對聯:紅塵有相,紫醉金迷百色燼。浮世無常,愛怨嗔痴萬劫空。四扇古舊的木門大開,隱約可以看見裡面花瓶,古董,玉玩擺在貨架上。
韋彥已經舉足踏了進去,元曜急忙跟上。
縹緲閣的店面並不大,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格局與佈置都與東、西市中每一個古玩齋一樣,貨架上的物品有骨董字畫,花草鳥獸,還有西域各國的寶石,香料,金器,卷軸等。
一名黑衣少年倚在櫃檯邊吃著什麼,聽見有人進來,他抬起頭來,伸出粉紅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嘴角的食物殘渣。黑衣少年下巴很尖,眼睛很大,容顏十分清俊,只是瞳孔細得有些詭異。
元曜望向櫃檯,發現他正在吃的東西是一碟魚乾。
黑衣少年看見韋彥,笑了:“韋公子又來了,這次您想要些什麼?”
韋彥一揮摺扇,道:“離奴,縹緲閣中,可新到了什麼有趣的玩物?”
離奴笑道:“這離奴可不清楚,你得問主人。”
韋彥道:“白姬呢?有客人來了,她怎麼不出來?”
離奴指了指裡間,笑道:“剛才,武恆爻大人來了,主人正在裡面招呼他呢。要不,韋公子先隨便看看?”
韋彥“嗯”了一聲,就自去貨架之間賞玩各種寶物,“軒之,你來看,這是西域的醍醐香……”
韋彥拿著一隻木匣側頭,卻沒看見元曜在身邊,他四處望去,看見小書生站在擺放玉器的貨架前,呆呆地望著一隻雙魚玉佩,神色古怪。
元曜望著雙魚玉佩,心中驚異萬分,這隻玉佩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那晚似夢非夢中,用柳條釣水精珠的白衣女子以大鯉魚向他換走的東西。
這東西,怎麼擺在了縹緲閣的貨架上?!!
元曜所站的位置,左邊就是裡間,門並未掩上。他轉目向左望去,一扇畫著牡丹的屏風阻隔了視線,但是透過薄薄的屏風,可以看見兩個對坐的側影:一名是纖柔婀娜的女子,一名是威武挺拔的男子。照離奴所言,應該就是白姬和武恆爻。
白姬的聲音很低,只偶爾說一兩句話,也是縹緲如風,聽不真切。武恆爻的聲音稍大,話語急促如走珠,由於帶有濃厚的幷州口音,只能聽得出殘破的隻言片語:“意娘。”“生辰八字……”“……返魂香。”
“哎,軒之,你在做什麼?”韋彥拍了拍元曜的肩膀,問道。
“欸?!”元曜嚇了一跳,回頭望向韋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