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訕訕的笑容:“沒、沒做什麼,小生在看玉,這雙魚玉佩成色真不錯……”
韋彥拉走元曜,“玉有什麼意思,過來看看,這些西域的神奇香料,點燃之後,能夢入異境呢!沙漠之中,金殿玉池,高鼻碧眸的美人環伺,相當美妙銷魂……”
韋彥,元曜品了一會兒香,裡間傳來響動,武恆爻出來了。
武恆爻是一個相貌英俊,身姿挺拔的男子,穿著一身素淨的湖藍色長袍。他徑自走出縹緲閣,臉上似有無限的心事,眼中似有無盡的哀傷。
不一會兒,白姬也從裡間走了出來,輕搖紈扇,自言自語:“相思煎為返魂藥,深情刻作長生文。人心之幽微,人性之曲離,真是難以洞悉……”
元曜舉目望去,但見一名白衣黑髮的女子緩緩搖著紈扇走出。女子眉目如畫,左眼角一滴淚痣紅如滴血。他認出了她,正是月夜石橋上釣水精珠的女子!不過,她的瞳不再是詭異的金色,而是普通的黑色。
白姬看見元曜、韋彥,不由得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外面有人。
韋彥笑道:“白姬好悠閒,今天不做生意,倒吟起詩來了。”
“咦,韋公子什麼時候來了?這一次,你又想要些什麼?”白姬望向韋彥,嘴角似笑非笑。她又望向元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還有這位公子,進入縹緲閣,就是有緣人,你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
也許是因為白姬的聲音縹緲如夢,這五個字帶著一種神奇的,蠱惑人心的魔力,讓潛伏於人內心深處的各色慾望,或純白,或黑暗,或介於純白與黑暗之間的灰暗,都開始蠢蠢欲動,噴薄欲出。
韋彥道:“白姬,把能夠讓我覺得有趣的東西都拿出來……”
元曜吶吶問道:“小生是不是曾在哪裡見過白姬姑娘?”
白姬笑了笑,回答元曜:“也許,是在夢中見過吧。”
韋彥見狀,用摺扇輕拍了一下元曜的肩膀,撇嘴:“我說妹夫,你可不能見異思遷,辜負了我妹妹……”
元曜的臉唰地紅了,窘得手足無措:“丹陽你不要胡說,小生哪裡見異思遷了!不對,小生根本還沒與非煙小姐完婚……丹陽你不要壞了小姐清譽……”
韋彥在扇後偷笑,白姬也笑了。
小書生覺得自己像是一隻羊,而眼前的兩個人明顯是狼。
韋彥對白姬道:“白姬,快拿出新奇有趣的玩物吧。”
白姬笑道:“真不巧,三月不是上貨的時節,西域、東海、南疆的商旅都還在路途上。韋公子如果覺得店中的物件無趣,我前幾天閒來無事,用水晶珠織了一卷珠簾,相當有趣,要不要看一看?”
韋彥一收摺扇,頗感興趣:“哦?如何有趣?”
白姬眨了眨眼,道:“月圓之夜,每一顆水晶珠裡都會浮現出一張人臉,都是長安城中溺水而亡的人的臉。說不定,韋公子還能看見相熟的面孔呢。”
韋彥十分有興趣,“拿出來讓我看看。”
白姬笑道:“在裡間,請隨我來。”
韋彥隨白姬進入裡間,隨口問道:“這樣的水晶簾,多少銀子?”
“一千零一兩。一顆珠子一兩,整好一千零一顆水晶珠。韋公子是熟客,手工費我就不收了,把人面弄進水晶珠裡的工藝,可是相當費精力和時間呢。”
“一千零一兩銀子?倒也不算天價……”
“不,是黃金。”
“你怎麼不去搶?!”
“搶劫哪有宰人更樂趣無窮……咳咳,韋公子說笑了。一兩黃金換一張人臉已經很便宜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人臉,不僅五官俱全,還有喜、怒、哀、懼,甚至還會發出笑聲和哭聲。夜深月圓,萬籟俱寂時,您在燃犀樓裡秉燭觀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