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她皺眉想了又想,抓起瓶子送到嘴邊又停下,轉而去要了個杯子,把杜寅歌面前的白酒倒了小半杯,然後舉杯敬他。
她張張嘴,猶豫幾番,最後只說了一句話:“杜老師,謝謝你。”
***
之後的事情林琅不記得了。
她激動地說了什麼,又喝了幾杯,因為酒量差,很快就醉得癱倒在一旁,迷迷糊糊只感到有人把她抱回了房間。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她從夢中叫醒。還未睜開眼就被刺鼻的煙味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四周一片漆黑,林琅掙扎著想下床,卻感到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外面是杜燃在敲門,他一邊敲一邊大叫:“林琅你在裡面嗎?你快醒醒!著火了!快起來!”看樣子她的房間被人鎖上了,打不開。
著火了?
林琅心裡一急,一不小心從床上滾落,“哎呦”叫出聲。
“在,我在。”她虛弱地開口,一點勁也沒有。
也不知道杜燃是否聽到,他在門外敲了一會兒就突然沒了聲響。林琅前所未有地害怕,她這時終於適應了眼前的黑暗,慢慢撐著坐起來。呼吸間又咳嗽幾次,她扶著床走向窗臺拉開簾幔。
窗戶開啟的一瞬間湧入的濃煙燻得她幾乎暈厥。
真的著火了。
絕望中她聽到身後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轉過頭,看見杜燃開門衝進來,他身後閃動著隱約的火光。
他手上抓著一條擰乾的溼毛巾,沒多做解釋捂住了林琅的口鼻,然後拉著她向外走。
從她拉開窗簾到杜燃衝進來這麼短短的時間,煙霧又濃了很多,燻得兩人眼淚簌簌直掉,喉嚨也火燒火燎地痛起來。到處都是翻滾的濃煙,不僅看不清楚,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杜燃和林琅此時在二樓,走廊盡頭有火光跳動,樓下也有。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引發的大火,只明白繼續停留會非常危險,要趕緊離開。
杜燃比她先意識到這個問題,用力拽她幾拽,示意她樓下。
林琅剛起步就一個趔趄摔倒。
她沒力氣跑。
杜燃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小心翼翼攙起她,一點一點挪下樓去。行至樓梯轉彎處,他們驚訝地發現杜寅歌躺在那裡。
“杜老師?!”林琅驚呼,剛一張嘴,煙就湧進了喉嚨。
儘管嗆得受不了,她還是停下來檢視。杜寅歌閉著眼,看不出是醉倒了還是昏過去。杜燃還想繼續拉她走,沒想到杜寅歌突然醒轉來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就這麼一瞬間,林琅看清他眼裡的不甘心和狠毒。
他是真的想要她死。
她絕望得叫都叫不出。
杜燃也發現了,他俯衝過來一口咬住杜寅歌的手。生死攸關,他下口很深,但杜寅歌就是不鬆開,彷彿篤定自己會下地獄一般,不願再懷善念。
樓上不停傳來有什麼東西崩塌的巨大聲響,再不走三個人都會喪命於此。杜燃咬不開,急紅了眼,雙手提起杜寅歌的衣領大叫:“我陪你死!你放過她!我陪你死啊!”
他這樣一說,杜寅歌還真鬆開了手。杜燃眼疾手快把林琅往樓下推。
下了樓再往外十幾米就是大門,林琅哭喊起來,叫杜燃一起走。他不理會,手腳並用地將她踢下去。
轟隆隆的幾聲巨響過後,天花板和牆體陸續塌陷,四周一片火海。
從這一截樓梯滾下去後,林琅再顧不得許多,頭昏腦脹地奮力向外爬。火焰不斷襲來,她全身劇痛,無法呼吸,幸好毛巾還沒掉。
客廳的大門竟然是虛掩的,但還來不及欣喜,她拼盡全力往外跑,最終仰倒在屋外的草坪上。
眼前的杜家別墅已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