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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意,這就是了。

“軍令如山,老六再是念舊也容不得你。” 那欽緩了口氣,壓下後半句沒出口:更況老六根本就不是個念舊的人!“杖責一百,撐過去,你回鄉奉母;撐不過去,你認罪伏法!可服?”

“多謝將軍!”

被押出帳來往刑場去,吉達不由捏緊了拳,看得出五將軍那欽於她是有憐憫的,只是這憐憫在六將軍那裡能撐得多久實在難料。還好,雖則交代了些許實話,可他們畢竟不曾窺得她的身份,自己死不足惜,只是就這麼把她放在這狼兄弟身邊,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5章疑竇叢生

夜靜,冬寒的天氣凍住了所有的聲響,半彎月冷清清地獨自照著。風從坳口來,一點點雪花不知是又開始下,還是從旁處吹了來,白簌簌的。

雅予半臥在床頭,肩垂、雙臂平攤,寬大的衣袖蓋住細長的手指,將那緊緊的捏攥藏了個嚴實。渾身乾癟無力,腰腹沉墜的痛已痛成了習慣,身下說不得的尷尬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她連羞澀、遮掩之力都沒有。此刻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這些日子以來驚悸與恐懼已經莫名凝成的一股勁,支撐她不管是魔、是鬼還是人,都可以這麼空洞洞地應對。

“來,吃藥。”那欽端著小湯碗輕聲勸道。

她一動不動,才剛瘋了一樣,嘶喊的聲音尖利如鬼魅,讓人不敢相信這麼小的身軀裡能有這麼足、這麼長的一口氣。她要孩子,像失去幼崽的母狼,眼神咬斷人喉嚨似的瘋狂。

畢竟是虛,那欽慌亂中依然一手就可以將她制伏。汗和淚一顆一顆掛在冰冷蒼白的臉頰上,晶瑩剔透。暴怒與掙扎後,她依然一點顏色都不見,眼睛枯絕,空洞僵直,淚不像是哭出來,只空蕩蕩隨意滾落,似風雨中格桑花零落的瓣……

那欽試了幾次把湯勺擱到她口邊,可那石刻一般的表情任是他這粗莽的草原漢子也甚覺尷尬。將藥碗放在旁邊高几上,看著那眼睛,那欽斟酌著她該是一點也不記得曾經了,此時提也實在不是時候,便道,“在下那欽,瓦剌汗左翼大將軍麾下千戶那顏。”

見她無動於衷,那欽又覺不妥,想來那日能從狼口下將她奪回,單是一個小小的千戶長絕不能有此霸道和權力,此刻這般倒像是堂皇推託之辭,遂乾脆道,“六將軍塞罕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

說出這一句,真不知是解了她的疑慮還是端端幫了倒忙,隻眼見那絨絨的雙睫遮攔了下來。

“你莫怕。託瓦死了,如今喀勒是我瓦剌的屬營。”想起她曾經的暗示,那欽料得她非尋常深閨女兒,對邊疆戰事該是略略知曉,“如今瓦剌與中原已然停戰,正議通商。你我是友,不是敵。那日六將軍也並無意傷你,為的只是懲試壞了軍規的吉達。如今於你……”

“我餓了。”

嗯?那欽被截得一怔,再看她眼簾更垂,聲音一倏就沒了,啞得像是他的癔聞。那欽再不及說什麼,只怨自己疏忽,這麼折騰人早就空了,再不吃東西別說養病,一口氣也得給耗盡了。

高几上的暖桶中正溫著一碗熱騰騰的阿木斯,那欽趕緊取了來遞過去。她雙手要接,冰冷的手指剛一碰,針紮了似地跳了一下。那欽低頭,才見原是自己老繭的手不覺燙,這滾燙的黃油粥特意盛了瓷碗她那細嫩的小手哪耐受得?正要找什麼墊著些,卻見她拽了那灰白烏塗的袖子墊了手捧了去,再不抬頭,大口大口吃起來。

那欽瞧著不覺倒吸涼氣,燙啊!想起澗水邊的那小水骨朵兒般的嬌嫩,心一揪……

安置雅予吃好飯、用了藥,那欽著人將乾淨的換洗衣裳並另一套被褥送進帳來,又略客套一句起身離去。她如今依然體虛,一股子拗勁也撐不住什麼,可他不能再在跟前兒,那女人的病與不便在這盡是男人的軍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