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那人張嘴就要說實話。
姚憲卻看出了他的圖謀,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伸手,一把拔出掛在牆上的配刀,橫手一劃,一條血線就在空中牽起。
虎子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姚憲。
姚憲則是滿臉的冷若冰霜,手中的刀上還染著血,因為是四人跪成一排,他的動作又快,一刀過去,竟是四個人的脖子同時湧出了鮮血。
不消片刻,四人就噗通噗通齊齊倒了下去。
蕭景行冷下臉,雲傾月則是震驚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憤怒的瞪著姚憲。
姚憲的神情卻是瞬間緩和了。
他反手就將刀橫放在小臂上,雙手向前,遞給蕭景行。
“王爺,如您所說,這幾人犯的罪死不足惜,下官已經替您料理乾淨了,您所說的罰俸半年,下官也會做到,還請王爺派人監督。”
蕭景行:“……”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向姚憲。
姚憲也低著頭沒有吭聲,兩人之間像形成了一種無聲的磁場,默默對峙著。
半響,才聽蕭景行冷笑一聲。
“姚大人好刀法,難怪能為我大淵鎮守邊關多年,我大淵沒了姚大人,只怕還真不行了。”
姚憲仍舊是低頭不語。
蕭景行站起身來。
沒有接他的刀,甚至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吩咐道:“我們走。”
雲傾月和巫卻連忙跟上。
三人出了刺史府,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雲傾月才長舒出一口氣,怒聲道:“這個姚憲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把我們當傻子糊弄!誰看不出來虎子那幾人分明就是他的人,他這番做派,不過是棄卒保帥,還做得明目張膽,是真當我們不敢動他嗎?”
蕭景行冷漠的道:“他就是料定了我現在不敢動他,所以才敢這樣做。”
雲傾月看向他。
“真動不了?”
“動不了。”
雲傾月:“……”
第一次從蕭景行的口中聽到他動不了一個人,雲傾月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緊接著說:“沒關係,動不了就動不了吧,他那樣的人,作惡多端,遲早會被天收!”
蕭景行笑著望向她。
雲傾月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一臉茫然的回望。
忽然,就見蕭景行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樣子,就彷彿在摸一隻自己喜歡的小貓小狗似的。
雲傾月被他這樣一弄,頓時有些尷尬,抬手拂開了他的手,嘀咕道:“幹什麼呢?還在馬車上。”
蕭景行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罵別人,挺新奇。”
雲傾月一窒。
她想說難不成我以前罵過你?不過轉念一想,她好像還真罵過。
那還是她沒有重生的時候,蕭景行對她窮追不捨,她又不喜歡蕭景行,所以才罵他是魔鬼、變態!
現在想來,那彷彿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雲傾月搖了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撇開,然後嘆了口氣,道:“難道這事兒我們就只能這樣算了?這個姚刺史,我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他剛才殺人的動作真是太果斷乾脆了,就彷彿那幾個不是對他忠心的屬下,而是幾隻小雞仔似的……”
說著,她不由惡寒了下。
“這個人若真的發起狠來,應該會很可怕。”
事實上,雲傾月說對了。
前世她被關在王府的後院裡,什麼也不知道,事實上在前世的幾年後,姚憲就因為皇帝下旨將他調到別的地方去,明升暗貶,他就直接反了。
當時他殺得姚州城附近的幾座城池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