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是自清軍入關以來明軍取得的最為輝煌的一次勝利了。
雖說對手只是綠營兵,而且還是南方的綠營兵,其中也並沒有滿清的核心武裝八旗軍的身影,但是相比前年的四明湖之戰和去年的舟山之戰,這一戰一掃浙江明軍在大局上瀕臨覆滅的頹勢,徹底找回了場子,剩下的就是如何將利益最大化的問題了。
這些事情自有陳文去勞心,他們這些在戰場上勞力的將士們此刻為即將到來的功賞而興奮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哈哈,龐兄弟,哥哥我的隊這一戰光是在主戰場上就斬首十九級,這還沒算後面追殺的了,軍功田土絕對少不了,弄不好還能升個官兒噹噹呢。”
聽到這話,夾著一塊肥肉正在往嘴裡送的另一老兵直接把筷子丟下。“鍾三哥,你們東陽營打幾個地方綠營有什麼好吹的。我們隊面對的可是那個什麼江西的提標營,斬首咱們不提,作戰的軍功自然還是我們更大。”
姓龐的伍長說完了話,可是先前的那塊肥肉卻不知道跑哪去了,正待著他那一愣的片刻,那個姓鐘的老兵卻立刻反唇相譏道:“江西的提標營不也是提標營嗎,前年大帥在四明山以五分之一兵力的孤軍擊潰了浙江的提標營,現如今王師戰力更勝當年,江西的提標營算個鳥啊。”
“切!”
聞言,那老兵還想要反駁,只是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卻聽到了另一個不可置疑的聲音。
“你們兩個不必爭了,功勞都不會小,也足夠分的,但是這首功卻還輪不到南塘和義烏這兩個老營頭。”
“呸!”
聽到這話,兩個剛剛還如鬥雞一般爭執的老兵立刻將不滿的目光投諸到說話之人的身上。可是待他們抬頭一看,卻是南塘營的那個營中人人都要怕上三分的軍法官。那可是陳文麾下第一批鎮撫兵出身的老牌軍官,資歷遠遠高於他們不說,軍階的差距和所行的職務也絕不容許任何的質疑和無禮的存在。
姓龐的老兵見狀連忙起身行禮,就連那個姓鐘的老兵雖說不在南塘營,但也不敢造次,緊跟在剛剛的“競爭對手”的動作。
只不過,那一臉的不近人情此番卻沒有斥責他們的無禮,而是將一大塊肉加到了他的碗裡,緊接著又給那個姓鐘的老兵加了塊肉。
“好了,大戰剛剛結束,適當的放鬆本將也不會在意。不過這僅限於今天,明天還要繼續追擊,別鬧得太晚,也別鬧得太過,傷了同袍間的和氣。”
受寵若驚的兩個老兵連忙應是,雖然不太明白這個活閻王今天為何會如此和氣,但是逃脫了對上級軍官不敬的責罰,以及高階軍官親自夾菜的厚待還是讓他們喜不自勝。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那個軍法官轉過身後,用手擦了擦胸前的那枚閃閃發亮的只屬於華夏復興會會員的銅製胸章,不自覺的流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老兵們對於功賞的爭執和猜測同時也帶動了不少的新兵,使他們暫時忘卻了戰爭的血腥和殘忍。但是在另一片區域,這些卻正在以著另一種形式展現在陳文的面前。
陳錦中軍大營所在的那片營地,此刻已經被陳文暫且改造成了巨大的傷病所,金華鎮的軍醫以及從金華和衢州龍游徵辟來的大夫,以及被分配到此的護工和民夫們正在滿頭大汗的忙碌著。
傷兵被民夫用擔架按照輕傷和重傷的各自分類送到傷病所的營房,由護工進行簡單的照料和護理,以等待軍醫前來為他們進行醫治。
只可惜,其中很有一部分重傷員卻等不到有限的軍醫進行醫治便撒手人寰。而他們的屍體,也會按照規定進行火化,以防止疫病的出現和蔓延。
這項工作會在明天大軍繼續進軍前開始,但陳文還是會不厭其煩的為每一個陣亡將士合上眼睛,說上一兩句寬慰的話語,這是眼下他唯一能做的。至於後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