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園,烏拉那拉氏面帶擔憂的望著那扇隔絕了寢臥的屏風,對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張格格感到無比的煩躁:
“好了,爺和太醫還未出來,也不知年妹妹到底如何,你這會兒哭,也不嫌晦氣。”
她不過是在佛堂禮佛的一會兒功夫,就又給她找了這麼大的事端,且看爺方才那陰沉的面色,恐怕今日之事沒那麼輕易就過去。
想到這裡,烏拉那拉氏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側福晉。
李側福晉被這一眼看的心跳加速,嘴硬道:“福晉看妾身做什麼,年氏體弱,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她暈倒與妾身可沒什麼干係。”
烏拉那拉氏心中冷笑,沒去接她的話。
李氏愚蠢,她早就知道,且看她年輕時為了爭寵,能放任奶孃故意將自己兒子折騰病,只為了爺能多去她房中幾次。
所以她好端端的三個阿哥,最後只養大了三阿哥弘時一個獨苗。
這般蠢笨且荒唐的事情,李氏都做的出來,今日無故拿年氏身邊的丫鬟出氣,將年氏氣暈過去,也就不足為奇了。
李側福晉推諉的話,讓張格格驚慌不已,說到底,今日的事她也有推波助瀾,李側福晉膝下有兒有女,四爺一定不會把李側福晉如何,可她在四爺那裡卻沒什麼體面。
早知她就不該為了出了心頭那口惡氣而胡言亂語。
可是現在,她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一盞茶後,四爺帶著被人急匆匆請來的李太醫繞過屏風出來,李太醫被人請去開方子,四爺則在一眾人的蹲身請安中扶起烏拉那拉氏,帶著她在主位上坐下。
烏拉那拉氏感受著手上的溫暖,心裡鬆了口氣,好在四爺還是顧著她的體面的。
四爺雖出來了,但他依舊緊皺著眉頭不開口說話,烏拉那拉氏只好主動開口:“爺,年妹妹如何了?”
四爺仍舊不開口,福晉的話又不能掉地上,蘇培盛會意,解釋道:“回福晉的話,年側福晉是因情緒波動較大,身子一時承受不住,故而暈倒,太醫說了,還是得靜養才行。”
烏拉那拉氏長舒一口氣,唸了句佛號:“佛祖保佑,年妹妹沒有大礙就好。”
說完,她站起來屈膝道:“還請爺責罰,今日之事,是妾身失察,才讓年妹妹受驚。”
福晉直接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並沒有替自己辯解一句,這一舉動,倒是讓四爺的臉色好了不少。
他再次扶起福晉:“此事與你無關,福晉不必自責。”
多年夫妻,四爺對烏拉那拉氏的一些習慣還是瞭解的。
桃花林事發的時候,正是福晉每日禮佛不許人打擾的時候,福晉不能及時知曉,也算是情有可原。
烏拉那拉氏徹底放下心來:“多謝爺寬宥。”
眼見福晉脫了干係,李側福晉捏著帕子的手心已滿是虛汗,仍舊蹲著的身子也不由得晃了晃。
她這一細微動作,將四爺的目光引到了她身上。
四爺眼底一片冷凝,直接訓斥道:“李氏,福晉才罰過你,你不說靜思己過,反而不到一日,又無事生非,嬌縱蠻橫,爺看你還是太閒了。回去把女則女訓抄上百遍,每日去佛堂為年氏祈福一個時辰,年氏的身子一日不好,便一日也不許停。聽明白了嗎?”
李側福晉聽完,身子一軟,徹底跌坐在地上。
她和年氏同為側福晉,如今爺責令她為年氏祈福,這豈不是說明,在爺的心裡,她真的不如年氏。
蟬衣慌忙去扶間瞥見一旁也快堅持不住的張格格,計上心來,哭喊著替自己主子求情:“王爺容稟,側福晉做出這樣的事,都是受了張格格在旁挑唆,並非出自本心啊。”
蟬衣的話像是根救命稻草一樣,李側福晉連連點頭,